可憐的公主,差點人之刀柄,淪為罪魁禍首。
“起駕!”
“起駕!”
兩方車馬徐徐,錯路而行。
太主公主坐上馬車,透過側窗,給了白玉京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
“他居然是繡衣使!”攥著拳頭的秦若瑤坐在馬車裡,奶聲奶氣地呼喊著,撇嘴道:“殿下,就是他欺負我。”
太主公主平靜地扶著酒杯,淡淡道:“此人不同凡響,光是今日,本宮便有三次機會可以將他殺了,可是他非但一一接下,還敢讓本宮喂他喝酒。”
秦若瑤低著頭道:“是啊……殿下,他怎麼敢讓您喂他喝酒?”
太主公主道:“本宮請他喝酒,若是經過他手,自然有可能偷天換日,他是為了讓旁人都親眼見到本宮的小佛釀是真的,其他人的小佛釀都是假的,為本宮除去不必要的麻煩,也好和靈音寺脫離干係。但朝堂之上,人人皆知此事原委,自都會認為是本宮做錯事,委曲求全,才得以如此。本是本宮試探他的膽量,殊不知此人大膽包天不說,卻仍心細如針,一石二鳥。”
秦若瑤深吸了口氣道:“此人……或許日後會成為大敵。”
太主公主緩緩道:“風夜北不知道從哪兒找到這麼一個小子,哼……本宮倒是對他更感興趣了。”
她攥了攥手,呢喃道:“若瑤,這個人,交給你了。”
秦若瑤微微一笑道:“若瑤必調查的事無鉅細。”
太主公主撫摸著她的頭,微笑道:“好。”
……
夜光垂色,意興闌珊。
酒尚溫。
太子望著不遠處的靈音寺,嘆息道:“也不怪你。”
馬車裡的空間很大,足夠跪著一個人,也足夠躺著一具屍體。
裴瑾年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容,早已慘白,地上的馮開元早已死透。
他不敢說話,只能跪在馬車裡,一動不動。
太子道:“你中計了。”
裴瑾年低著頭道:“屬下不解。”
太子道:“本宮要動大姐手下這些吸金的產業,自然要牽扯到朝堂,朝上那些老東西一個個都鬼精得很,這些年被大姐喂得飽飽的,當然不願意輕易出血給我,只有繡衣使不能不管,畢竟父皇在那看著,所以風夜北才用了這一計。”
裴瑾年道:“可他……什麼也得不到。”
太子冷笑了一聲,“你還看不出?這白玉京未入餘杭縣,就已傳出天下閣第一赤衣使的名頭,靈音寺四象玉面金佛既然能被他吸收入體,自然是風夜北給了他什麼過人的寶物,那邪瘴對於你我來說是要命的毒,可對於毒修來說,可是大有裨益。”
裴瑾年問道:“可……他就為了修煉?若只為了修煉,也太可笑了,如今身居您和公主的夾縫之中,恐怕朝堂之上,也已對他虎視眈眈,豈不是得不償失?”
太子搖了搖頭,“瑾年啊,你確實還年輕,不懂這裡面的玄機,你且要明白,我和大姐鬥得再兇,再加上其他的皇子公主,那也只是奪嫡的事情,白玉京做了這件事,幫助天下百姓除魔衛道,護住官商性命,又護住了皇家顏面,再加之只死了一個縣令,這件事便可了結,還不是辦的漂亮?我問你,現在誰最喜歡他?”
裴瑾年怔住了,“官……官家。”
太子長嘆了口氣,“風夜北是打算培養一個人,來接替他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