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的氣氛頗有沉重,沒來之前眾人豪言壯語,雖然已經有著張三生的提醒,說這次是來送死的,但依舊沒太多人在意,因為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生活。
他們是誰?他們可是這個世界上抱丹境下最強大的一批人啊!
兩千五百個混元后期,再加上楚天等幾個早已超越境界之外實力的強者,這份勢力,足以縱橫天下,就問有幾人能擋?
哪怕妖獸界再強橫,可只論抱丹之下,也不可能擋得住他們的腳步吧?
但這個世界上,質雖然重要,可量,也是無法忽視的,真要楚天等人衝出去與那看不見盡頭數以百萬記的妖獸決戰,最後死的,絕對是楚天等人,甚至即便是丘天歌來了,恐怕都會被活活累死去。
可此時,親眼見到那延伸到天地盡頭,遍佈整個世界的,密密麻麻看不到縫隙的妖獸,他們頭皮發麻,真的被震撼了,甚至還有人心生逃跑之意。
“哼,能有什麼辦法,當初就不該來,那麼多妖獸,別說它們都有混元境的實力,就算是普通野獸,都能殺到我們手軟。”第七流寇的大佬呸了一口口水,陰沉說道。本來他不敢對邪太一這樣的人物質疑的,可此時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怕你妹的怕啊?
眾人無言,尤其是有資格來參與這次議事,那些野修界的存在,更是眸中閃爍,都有自己的想法。
“好了,別賣關子了,這次出征雖然是我們十大宗門一起號召的,但其實是以你們天魔宗為主導,說的更明白點是以你為主導,你既然把我們招來,那就說明已經有了辦法了不是,何必再來徵求我們的意見?”荒不久意味莫名的說道,他依舊是那般醉酒模樣,但實則比誰都清醒。
眾人驚疑朝邪太一看去,邪太一眉頭輕皺,深深的看了荒不久一眼,他嘆息說道:“只是看能否有更好的辦法罷了,但既然諸位沒想到其他的解決方法,那太一就只能獻醜了。”
他說道:“我天魔宗早已查明,妖獸界是透過一個空間節點進入這個世界的,所以如果想要徹底了斷此事,斷絕妖獸界對我界的鎖定,就只能去將那個空間節點粉碎,如此妖獸界才不會繼續增兵。”
“至於殘留在這個世界的妖獸,看似繁多,可實則只是孤陋之眾,只要斷絕了妖獸界的聯絡,它們也就不攻自破了,待千百年之後再來,它們已成一堆枯骨。”
眾修者點頭,大為心動,這的確是治本的辦法,可忽然又有人驚疑問道:“既然這麼簡單,那貴宗門為何不早點行動,抱丹境強者過來雖然艱難,可也不是太難吧,我觀這座孤城就有著十大宗門各自傳承的影子,且城內應該還有抱丹境前輩吧,可邪師兄卻只對我們說,是想讓我們去打頭陣,去送死嗎?”
邪太一搖頭苦笑道:“這位師弟看來對我十大宗門研究頗深,但實不相瞞,這座城不僅有我十大宗門的烙印,還有四大家族,還有奇石閣,甚至還有丘天歌前輩隔著千萬裡打進此地的烙印,甚至我敢放豪言,別說只是那些混元境的妖獸攻城了,就算全是抱丹境的妖獸,又有何妨?”
“但……”一個“但”字,牽起所有人心神,邪太一嘆然道:“那些前輩不認為現在就到了他們需要出手的時候,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眾修者也是黯然,此時他們心中不禁對丘天歌有一分怨念,雖然野修承了丘天歌極大的情,要不是因為丘天歌他們絕對不可能有跟十大宗門坐在一起的資格。
可現在,他們卻是埋怨了,虧他還身為他們那個世界第一人,可真要到生死存亡的時候卻不出手,讓他們這群小輩來出手,這到底是何道理?
“尤其還是靠山老祖前輩……”邪太一忽然又看了楚天一眼,莫名其妙的說了這句話。
眾修者驚異,看看邪太一又看看楚天,但以為是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所以沒多大在意。
楚天嘴唇微抿,看邪太一一眼,倒是罕見的沒有吭聲。
“所以只能靠我們了,如今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等事態失控,將場面交給前輩們來處理,要麼我們自己解決了這件事,將那個空間節點給毀去,諸位以為何?”邪太一掃望全場一眼,清淡說道。
在座修者臉色稍變,能走到這步的都不是傻子,所以很是清楚要毀掉那個空間節點,必然要深入妖獸群中,被數百萬甚至千萬億萬妖獸包圍,一去,可能無生。
“男兒一身骨,何處不是埋?我去。”沉寂良久之後,九劍宗劍一第一個開口,眾人驚歎,不愧是被九劍宗史上劍道資質雖不是最強,但劍心卻絕對是最強的人物。
隨後又有幾個野修或是十大宗門大弟子般的人物被感染咬牙開口,甚至就連錢無雙與趙天河都豁然開口,要跟邪太一劍一去埋骨他鄉,只為爭得身前身後名。
這重新整理了眾人對他們的看法,或許的確無恥,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分的清的。
但有更多的人卻是沉寂,沒有被他們的熱血壯志衝昏頭腦,還是小命要緊。
邪太一起身恭送道:“諸位再考慮考慮吧,三天之後,我等你們答案,無論你們來不來,我邪太一,必將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