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夢莎看到一樓的大廳裡,擺了好多張電動麻將桌。
這還是大上午,就已經坐了不少人在這裡開始玩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裡面人多,空氣的流通顯得不太好,人聲異常嘈雜。
金夢莎情不自禁地蹙了一下秀麗的雙眉,隨意問媽媽:“你和何阿姨,就是在這裡玩的?”
“嗯,我們只能在一樓玩。”金大花又點了下頭,低聲告訴女兒:“樓上的包間,都是玩得超級大的,聽說一次輸贏就是幾萬,我們可玩不起。”
這時,一個看起來是茶社服務員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客氣地問:“大媽,小姐,你們是來打麻將的吧?想玩多大的,我給你們安排位置。”
“我們不打麻將。”金夢莎把媽媽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正色地對他說:“我媽媽前兩天在這兒玩輸了錢,把一塊手錶押給你們老闆了。今天我們過來,是取手錶的。”
“要贖東西,帶錢沒有?”服務員公事公辦地說:“我們茶社的規矩是,三天之內還錢,利息是本錢的一半。超過三天,利息翻倍另算。”
“哪要那麼多啊?”金大花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臉紅脖子粗地衝著服務員說:“你們這也太黑了吧,我欠了兩千多,就這幾天,那不得要還大幾千了?”
“大媽,這是我們茶社的規定,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服務員似乎見怪不怪,依然面不改色地說:“你跟我吵,沒用的。”
金大花氣憤地還想說話,金夢莎在旁邊攔住了媽媽,心平氣和地問:“我們算下來,借的錢應該是四天時間,這個利息要給多少?”
“借錢超過三天的利息,是孫老闆親自做主,我暫時也沒法給你說個具體數字。”服務員平淡如常地回答她。
“好,那麻煩你帶我們去找你們孫老闆。”金夢莎淡淡地說。
“請跟我來。”服務員說著,就率先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金夢莎拉著媽媽,跟在他的身後上樓。
金大花一直不服氣地在對女兒嘮叨:“太黑了,太欺負人了,簡直就是故意訛我們的錢吧……”
“所以,你以後別隨便跟人來這種地方玩了!裡面肯定有貓膩。”金夢莎咬了咬牙關,趁機又對媽媽說教了一番:“你想打麻將,在鎮上熟人的家裡玩玩就行了。賭場的內幕,誰都說不清楚。你要是再不知深淺地到處亂跑著賭錢,沒準連我們的房子都要輸出去。”
“那我不會,這點數我心裡還是有的……”金大花訕訕地應了一句,愁眉苦臉地說:“夢莎,你說如果等會兒,他們要找我們要四五千,那怎麼辦?”
“事已至此,沒別的辦法了。只要能把慕總的手錶拿回來,要四五千也得給。”金夢莎沒好氣地說著,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現在就怕,遇到別的麻煩。”
服務員一直帶著她們走到了三樓最東面的一間房間,抬手敲了敲緊閉著的房門說:“孫老闆,有人要找您還賭債,贖回抵債的手錶。”
房間裡傳來一陣利落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開啟了。
過來開門的,應該是孫老闆的一個手下。
他上下打量了站在門外的金大花和金夢莎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進去吧。”
那名帶她們上來的服務員,已經轉身離開了。
金夢莎牽著媽媽的手,一同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