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眼目睹了今天這樣的場景後,心裡頗為有點,為自家的老闆打抱不平。
這位頂級豪門千金慕小姐,長得確實是漂亮,驚豔人心。
可是性格,卻並不可愛。
而且,還跟華嘉廣告傳媒的歐總表現得相當曖昧。
唉,如此看來。
老闆好像,有一點可憐呢……
賀星陽充滿同情地想著,恭恭敬敬地請示韓逸:“韓律師,我送您回去吧?”
韓逸的整個人都是混亂的,也確實不能自己開車。
兩年多前的那場車禍,他記憶猶新,絕不想再不負責任地重演一次。
那個時候,韓逸的全部生命。
都只濃墨重彩地鐫刻著,慕俏姿一個人的名字,一個人的身影。
而現在,他還下意識地想到了父母親人,想到了兄弟朋友。
是的,即使沒有了愛情。
他還有親情、友情,以及不可放棄的事業……
韓逸收斂住自己沉甸甸的思緒,掏出車鑰匙遞給賀星陽,極為簡單地發話:“你去開車。”
剛剛踏入職場的沒多久的賀星陽,還沒有能力自己買車。
他開心地接過車鑰匙,很快就把車開了過來,在韓逸的面前穩穩停下。
韓逸拉開車門坐上車,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心力交瘁,滿目神傷。
渾身上下所籠罩著的那種傷痛與蕭索,濃得簡直化不開來。
似乎已經,心如死灰了。
賀星陽實在是想要安慰他,好心好意地開口:“韓律師,我也失戀過。就是上大學的時候,當時也是痛苦得要死,在寢室裡躺了三天沒出門。但是後來走出來了,也就沒事了。仔細想想,古人說的話,還真是有道理,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是不是還想說,何必單戀一枝花?”韓逸擰著眉頭打斷他,聲色晦澀,帶著不加掩飾的清冷:“小賀,你別說了。我的事情,你不會懂的。”
“韓律師,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看您這麼難受。”賀星陽吃癟地抿抿嘴唇,老老實實地說。
“心都被人挖空了,怎麼可能不難受?”韓逸抬手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好像突然間有了幾分傾訴的願望,沙啞著嗓音說了下去:“我和她,從小就認識。在去年的五月,我們差一點就結婚了。可是,婚禮的前四天,她突然走了。而且,切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聯絡方式。再次見到她,就是今天了……”
呃,老闆的愛情故事,確實和他想象中的套路不一樣。
賀星陽聽得目瞪口呆,訝然沉默了片刻才說:“那不更說明,慕小姐對您無情無義嗎?”
韓逸放在身側的雙手,再次死力握緊。
面頰浮起近乎蒼涼的苦澀,彷彿是在回答賀星陽,又彷彿是在自然自語:“是啊,她對我無情無義。可我,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她呢?為什麼,還在想著,她會回頭?”
賀星陽徹底地怔住,心頭越發感慨萬千,斟酌著字句不太流暢地說:“韓律師,我覺得,她可能,應該不會回頭了。生活都是要往前走的,如果有可能,您也儘量往前看吧。這樣,您才能過得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