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群顯然看見了寧柳兒的招呼,緩緩減速,向這邊行來。
看那人群中有男有女,多數是男子,卻以幾個女子領頭。
其中又以三個女子最是張揚顯眼,居中總領眾人。
左手邊那女子一身紅色衣裳,高挑身材,長臉焰唇。右手那邊是個青裳女子,身量纖細頎長,細臉秀眉。最中間那位卻是個肥胖女子,中等身量,滿臉肥肉,將眼睛都擠得眯了起來,頭上紮了兩角,卻是一身淺粉色的少女裝扮,令人有種望而生畏的恐懼感。
那些人緩緩走近,慢慢停了下來。寧柳兒見了,歡歡喜喜地爬上土坡,向前迎去。
這時,高鳴才發現,寧柳兒一身黃裳,腰纏粉帶,這一身裝束正好投入那三人裡,正是融洽。
只聽寧柳兒遠遠地便歡喜地喊道:“大姐二姐三姐!幾日不見,三位師姐愈發美麗迷人了!”
中間那肥胖女子“哼”地不屑一笑,答道:“那是!你師姐我天生麗質,一日更比一日明豔照人。哪像你,野丫頭!”
這話說得不僅不客氣,配合她那副尊榮,可謂是令人胸湧了。
寧柳兒卻絲毫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答道:“那是,小妹怎敢和大師姐相比呢!”
原來,這肥胖女子竟然是寧柳兒的大師姐。
左手邊那人的反應倒是平淡,淡淡地向寧柳兒一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雖不甚熱心,卻比起那個所謂的大師姐讓人心中舒服多了。
反應最和氣的當算是右手邊那位了,這位纖細的單薄美女微笑著向寧柳兒問道:“四妹,你到哪裡去了,可還好麼?”
那寧柳兒拖著哭聲唉聲嘆氣道:“唉,三姐,別提了,糟糕透頂了!”
那三姐問道:“怎麼,還有誰還能讓我四妹吃虧的麼?”
那寧柳兒笑著答道:“四姐,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四妹又不是什麼金丹真人,還不是一樣任人拿捏。”
那三姐輕輕一笑,說道:“你呀,還一心惦記金丹真人呢!要我說,你既如此,就該好好潛行修行,莫要再如此跳脫了。”
那寧柳兒撒嬌一般地道:“三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妹這不是天生的猴子屁股,坐不住嘛!”
那三姐輕輕一笑,說道:“說說吧,這回又到哪裡野去了,究竟吃了什麼虧?你詳細地說一遍,也好讓大傢伙高興高興!”
寧柳兒嘟嘴道:“什麼呀!你可愛的四妹吃虧,你們不心疼反而高興?”
這時,那肥胖的大師姐插話了,說道:“哎喲,小騷蹄子!你在我們面前,還撒什麼嬌裝什麼樣呢!你這副模樣,還是留著向那些臭男人展示吧!”
這個大師姐看起來對寧柳兒極其看不順眼,一開口,便是各種冷嘲熱諷,什麼難聽的說什麼,也不知是有什麼過節。
旁人對此也不知作何想,但終究那是大師姐,也沒人為了幫腔寧柳兒,而公然忤逆大師姐的。
然而,寧柳兒卻對此絲毫不在意,也不向那大師姐反駁,反而恭敬地笑著回應道:“是是是,大師姐教訓得是,小妹受教了!”
聽得寧柳兒這般說,那大師姐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爽快,也不好再緊逼不放了。只將那滿臉的肥肉一拉,頭一偏,小小的眼睛順勢一個白眼甩了出來。
寧柳兒神色如常,甚至眯眯地堆著笑。
那三姐見那大師姐放下了,繼續和寧柳兒搭話道:“四妹,你究竟去了哪裡啊?這又是吃了誰的虧呢?”
寧柳兒笑道:“三姐,你可還記得那群臭烏鴉麼?”
三姐眼睛一眨,說道:“臭烏鴉?哦,我記得,一群又臭又醜的乾瘦烏鴉。”
寧柳兒笑道:“對對,有隻小烏鴉還跑到我面前扇著摺扇吟詩作賦呢,你說好笑不好笑?”
這時,旁邊那大師姐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當時她也是在場的,並且對那小烏鴉無視自己、只給寧柳兒獻殷勤的這種有眼無珠的行為,表示相當的不滿。
寧柳兒故作沒有聽見,也不去和那大師姐搭話。
那三姐亦是如此,眨了眨眼睛,向寧柳兒說道:“你當時不是說對他沒興趣嗎?怎麼?你這段日子和他廝混去了?”
寧柳兒笑道:“三姐,這世間萬事萬物,你可見有我不感興趣的麼?”
那三姐眨眨眼,隨後微微一笑,說道:“哦,三姐明白了,你這玩的是欲擒故縱呢!我說呢,怎麼後來不見你人了。那然後呢?”
寧柳兒答道:“然後?我當然便跟著他去他們血鴉教玩耍去啦!順便,給他們的伙食裡邊加了點料!”
那三姐掩嘴一笑,指著寧柳兒笑罵道:“你呀你呀!如此一來,他們那些烏鴉們還不得炸了鍋?看你這慘兮兮的模樣,是暴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