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凌晨時分便要啟程的。所以,他們需要更早些集合。
然而,四更時分,卻忽然下起大雨來。
忽然而至的大雨瓢潑如盆傾。
五更時分,全員起床,整理裝束和隨行物資。大雨依然瓢潑。
有人跑來問程平:“隊長,這麼大的雨,還怎麼走啊?要不您去和欽差大人說說,改日啟程?”
程平聽言默默地看著那人,直看得那人心中發毛。
程平忽然大喝道:“傳令,全員集合!”
五百學子披著蓑衣在大雨中集結。大雨澆在蓑衣上,順著蓑衣“嘩啦啦”地淋在地面,匯成一條溪流。
程平在前邊大聲地訓話。
“諸位都是我京師學府的才俊,也我恆晝的棟樑。程平有幸在此,與諸位一同執行任務,十分榮幸。臨行前,我有幾句話要與諸位說道說道。”
“我等此次不遠萬里從京城而來,此後更是要與船隊分開,單獨執行任務。相信我不說,諸位也能想到,此行,不僅僅是為國效力,更關係到我京師學府的臉面。”
“我學府學子肩負重任,單獨行動。任務完成得好,別人自然要讚一句,不愧是京師學府;若是做得像團狗屎,我等就是京師學府的罪人!學府百年名譽,毀於我等之手!”
“各位別怪我程平說話難聽,我先輩將恆晝延續至今,靠得不是不分場合的斯文,靠的是刀與血!”
“而剛才,竟然有人說,雨太大,沒法走?”
“一點點雨就沒法走了嗎?還當自己是身穿儒裝的學子呢?你們現在是身披戰甲的戰士!刀在手,血在哪裡?”
“我也不訓斥他。我知道,肯定不是他一個人擅作主張跑來和我說的。定然是你們私下商議過之後,才將他推上前來和我說的。”
“現在,我就明確地告訴諸位,只要沒有接到任務取消的命令,別說下雨,今天就是下刀子,也得給我按時出發!”
“哪怕任務取消的手令就在路上,但一刻沒有接到命令,便不得有一刻延誤!”
“我最後再提醒諸位一次,諸位現在不是學子,是軍人!諸位在學府中應該都學過軍紀,按時不到者,斬!”
程平冷冷地掃視所有人,冰涼的大雨越發地寒意襲人。
“全體都有,為戰馬披上蓑衣。一刻鐘之後,提前出發,跑步前進。”
“人淋溼了我不管,戰馬淋壞了,我便問你們的罪。不是以執法隊問罪,是按軍紀問罪!解散!”
所有人嘩啦一下散開了去,匆匆去收拾行裝,尤其小心地為戰馬整理蓑衣。
也有人小聲嘟囔抱怨,卻都不曾慢了手上的動作。
一刻鐘之後,五百學子披甲掛劍,披著蓑衣、牽著戰馬,再次在大雨中集結。
“出發!”
五百學子在三位隊長的帶領下,分為三隊,排成一條長龍,佇列整齊地跑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