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瀑,沙龍絞!”戚宏才的靈力不斷地宣洩而出,沙塵龍捲愈發急速地旋轉起來,如同一位腰肢纖細、左右搖擺的舞娘。
場外圍觀眾人看得呆了,原本火熱的氣氛一時間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只聽見場中飛沙走石傳出的巨大的“嘩嘩”聲。
沙塵龍捲飛速盤旋著,速度快到了極致,便開始縮小,氣勢洶洶地向中間的高鳴絞殺而去。
場邊的任師姐已經左手提起腰間的長劍,右手已經搭在劍柄之上。
沙塵龍捲愈發地縮小起來。
忽然,一道聲音從流轉的沙牆內透了出來,如雷霆般蓋過了萬般雜音,響徹全場。
“絞你爹!你瀑個屁瀑!”
“轟隆”一聲,流動的沙牆被砸出了個口子。沙塵龍捲的腰身上被破開一個大洞。雖然很快又被飛速轉動的流沙蓋合住,但在在此之前便已經有一道身影急速竄出。
那身影猶如一道勁弩射出的穿牆利箭,射破了沙牆,又速度絲毫不減地從破裂的洞口射出。身影裹挾著沙土,身後還有無數細沙如輕煙一般跟著從沙塵龍捲中帶出,如一道淡墨飛速地向戚宏才射去。
場邊任師姐看了,大鬆一口氣。轉頭看一眼寧師兄,兩人相視一笑。
高鳴在沙塵龍捲合攏絞殺之前強行破開沙塵衝出。但玄鐵尺的遮擋範圍終究有限,無數急速飛旋的細沙如一支支飛射的細箭,在高鳴的身上劃出無數道傷口。握尺的雙手,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臉上、肩上、胳膊上、腿上、後背上,無數道傷口破開皮肉,鮮血一珠珠滲出,將衣服染得血紅。高鳴忽然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將那件黃皮蛇軟甲穿上。
但此時已經顧不得想那麼多了。顧不得在意全身傷口的疼痛,高鳴眼中只有那氣勢滔天的戚宏才。
玄鐵尺在空中飛速旋轉著,帶著呼嘯的風聲向戚宏才射去。
戚宏才的手向下張開,地面上的沙塵向戚宏才的手掌間匯聚。巨尺旋轉著逼向面門,戚宏才手向上一撩,帶起沙塵如噴泉一般砸在巨尺上。
玄鐵尺被重重一砸,向上掀飛。
而這時,巨尺的影子下,一道人影立了起來,一把拽住即將掀飛的玄鐵尺,一聲爆喝,向下狠狠砸去。
戚宏才眼中兇芒爆射,雙掌五指張開,衣袖如灌滿了狂風瘋狂鼓動。
也是一聲爆喝,戚宏才雙掌重重先前拍出。
沙塵龍捲沒有靈力的維持,已經自行解體。漫天的沙塵正“簌簌”地向下灑落。
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還帶著玄鐵的嗡鳴聲,一道身影倒射而回,砸入漫天灑落的沙塵之中。
沙塵“簌簌”地落下,如隆冬的鵝毛飛雪,將高鳴的身軀淹沒。
“呼~呃!呼~”戚宏才如抽風機一般深深地喘著氣。
“呵呵,哈哈哈哈!”戚宏才大笑起來。
“老夫果然還是不太習慣用這些法術。還是肉搏來的更痛快些。”
戚宏才用那怪異的聲音囔囔自語道。
“就是這身體,也太過脆弱了。”
戚宏才張開手掌,只見手掌上血次呼啦的,手掌已經完全稀爛了。就是胳膊上,也有如地震撕開的大地,鮮血從被震裂的裂口中流出,一下子便將衣袖染得血紅。
戚宏才深深一聞手上的血腥氣,伸出舌頭深情地一舔。
“呸,呸呸!”戚宏才噁心地皺眉。
“這味覺也不好使。”戚宏才不滿地嘟囔道,“多麼新鮮的鮮血啊,真是可惜了。”
“小子,老夫今日出這麼大力,你若不能補償老夫,老夫就拿你作為補償!”
這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你想得倒是美。我看你敢!”
戚宏才從沉醉中醒來,抬頭一看,那位寧師兄正一步一步走來。
寧師兄身後,任師姐從沙塵堆裡將高鳴扒拉出來,小心地抹開高鳴臉上、眼睛上、口鼻間的沙塵。高鳴此刻渾身是土,口中噴出的鮮血都被沙塵糊住了。
任師姐也顧不得這些了,親手為高鳴稍微擦拭一番,輕聲問道:“師弟,你怎麼樣?”
高鳴緊緊眯著的眼睛睜開,看著這位師姐,笑著說道:“是嘉嘉師姐吧?真想不到在這看見你。多謝你了。”
任師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高鳴師弟,你還記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