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鳴傻了眼。
唐隋有那架子,他可不能有呀。
這時,果然,那白勝也領了皇帝過來,介紹道:“這位小友與你唐隋前輩同道而來,你可要多親近親近。”
高鳴搶先“譁”地一下站起,拱手見禮道:“見過這位兄臺!”
那皇帝微微一愣,隨後很快地反應過來,微笑著拱手回禮:“幸會幸會!”
高鳴悄悄地向唐隋看了一眼,只見唐隋笑著向他點了點頭,高鳴心下一陣暗喜。
唐隋與白勝並肩坐在上首,皇帝就在下首挨著白勝坐下。高鳴自是坐在唐隋下邊的,長青接了皇帝過來後,卻尋了高鳴,貼著高鳴落了座。
而王妃娘娘恰到好處地趕來了,與眾人見了禮,便挨著她兒子坐在最下邊了。
此刻見到的王妃娘娘,又與上次有所不同。
只見她頭上戴著金絲珠髻,插了根金鳳釵,垂下一串掛珠在鬢角搖曳。頸上帶著赤金瓔珞,著一身金線刺繡的純白絲綢,披一件鏤金洋緞的花襖,一身珠光寶氣,貴氣逼人,仿若仙宮妃子,彩袖輝煌,光彩照人。
王妃娘娘一路走來,始終跟著一位女子相扶。這位女子與一般侍女不同,一身紅裝,如管事模樣。
此女身量頗高,與高鳴無異。中合身材,柳葉眉,瓜子臉,兩腮若荔枝嫩肉,瓊鼻如白玉凝脂。雖看舉止溫柔嫻靜,卻其實不苟言笑,隱隱間有威儀偶然顯露。
綠羅悄悄地湊了上去,低聲打著招呼:“紅裳姐姐!”
紅裳點頭淡淡地答應了一聲,說道:“老老實實地規矩站好。”
綠羅笑眯眯地橫向蹦了兩蹦,將手背在身後,規規矩矩地站在高鳴與長青身後。
綠羅和紅裳是不落座的,接風宴就這樣開始了。
然而實際上,白勝和唐隋早過辟穀,是不需要進食的,不過隨便嚐了兩口;皇帝身份特殊,也只隨意吃了幾口;王妃吃得就更少了,簡單伸了幾筷子做個樣子,嘴唇上連油都沒沾。
高鳴卻不一樣,他早就餓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吃飽再說。
高鳴一頓猛吃。這裡雖說風味與家鄉大不相同,但味道著實不錯。
席間,只聽白勝和皇帝說道:“皇上,最近國事是否緊張,可有需要用到老臣的地方?”
這話問的,高鳴心裡一萬個吐槽。
那皇帝倒是爽朗,朗聲說道:“皇祖爺爺放心,孫兒無能,卻也還能守住祖宗疆土。舉國上下鼎力齊心,也還算得上是蒸蒸日上。”
“哦,既然如此,那老臣也就放心了。我計劃,不日閉關一次,唯一有所擔心的,就是皇上但有所需,老臣不能及時響應。”
“閉關?”皇帝似乎一下子愣住了:“呃,這個,不知皇祖爺爺要閉關多長時間?”
“兩年。”
“啊?這麼長?”皇帝在座椅上微不可查地輕輕扭動了下身子,說道:“這個,不瞞祖爺爺,這麼長的時間,孫兒心中感覺有些不安吶。”
看情形,皇帝對白勝極為恭敬,畢竟是祖宗長輩。而白勝也是恪守著臣子的禮節與本分。皇帝對白勝,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態度,無大事,不打擾。而白勝呢,也不怎麼刻意出頭。
但到底,白勝還是帝國的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