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依舊沒有大開,只是開了一條可供一人側身進入的縫隙,齊貞四人依次而入之後,這名男子探頭看了看左右,又把門趕緊關上。
齊貞轉頭對著男子問道:“不知您是……”
男子一邊加快腳步走在前面給他們引路,一邊說道:“我就是這城隍廟的廟祝。”
齊貞恍然,廟祝就是管理廟宇中香火和貢品的人,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稱的上是一廟神祇在人間的代言了。
“失敬失敬。”齊貞說道。
“好說好說。”廟祝領著齊貞四人來到正殿之中,每個人分發了三柱香。
“蕪湖的城隍老爺是方圓千里之內都赫赫有名的真仙,多少求姻緣,求子嗣,求富貴,求平安的達官顯貴都不辭辛勞的趕到這裡拜祭,極為靈驗。不僅如此,城隍老爺自朝廷敕封此地,保蕪湖一地風調雨順,糧食豐收,自然是功德無量,你們拜祭城隍老爺,一定要心誠,萬不可有一點不敬。”
這一套話廟祝明顯是已經說的滾瓜爛熟了,所以在齊貞等人聽起來便有些敷衍。
“這城隍老爺是由朝廷冊封的?”齊貞疑惑問道。
廟祝不知道眼前這幾個人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臉上有些不耐煩的神色。
“當然是朝廷冊封,屬地的城隍都是由陛下欽點,然後焚表上天,塑金身,修廟宇皆是由朝廷派發銀兩,歸欽天監所管,若是百姓擅作主張捐建廟宇,那是會被朝廷定為淫祠的,一旦發現,便是重罪一樁。”
齊貞點點頭,看著面前的巨大塑像,不知在想些什麼。
面前的城隍塑像極為高大威武,即便是盤腿坐在案上,也比普通人要高出兩個頭去,倒是與鳩茲看到的青衣人的身形完全不同。
城隍爺面白無鬚,臉上的神情不怒自威,頭頂紫金冠,身著皂袍,一身勁裝顯得無比利落。
最為明顯的是排放在腿上的一柄大刀,明顯不是雕塑,倒像是真的一般。
也不知這雕塑是出自何人之手,竟能如此惟妙惟肖,讓四個人都是嘖嘖稱奇。
廟祝看到四個人呆呆望著城隍爺的塑像,以為他們是被城隍爺俊朗的外型所震撼,也就沒有怪罪他們直視仙人的不敬了。
“可否請您為我們講解一下城隍爺的生平事蹟?”齊貞看向廟祝,虛心求教。
“聽好了。”廟祝清了清嗓子。
“城隍大人生前本是朝廷大將,奉朝廷命令戍邊,抵禦生苗犯我國土,曾率領一營人馬在千里大山中與苗人周旋數月,一無糧草補給,二無營地居所,三有毒蛇瘴氣擾人,仍是將那股苗匪打的氣焰全無,待數月過後,出山之時,所率兵卒十不存一,將軍本人也是毒氣侵體,時日無多。將軍本人下令秘不發喪,竟是震懾苗人三年未敢犯邊,先皇贊其勇武,特追封宣威大將軍,諡武威。
次年,長江水患,蕪湖百姓流離失所,先皇下令為宣威大將軍塑金身,修廟宇,封蕪湖城隍,以鎮天災。廟宇建成,先皇焚表上天,此時天生異象,一道金光直入長江,水患盡去,先皇龍顏大悅,有詩讚曰:忠臣良將豈等閒,誅賊震洪皆在肩,千壑群山莫能擋,萬里長江仍在前!”
廟祝說完,一臉說不出的驕傲自豪。
齊貞倒是沒覺得這個宣威大將軍究竟有多偉大,就是感覺這先皇的詩詞水平,實在有些不堪入耳。
要麼是無中生有的故意為這位城隍爺加上了無數傳奇色彩,要麼就是以訛傳訛誇大其詞。
至少從齊貞看來,如果按照肖翱和眾人所說的情況,這種所謂的傳奇故事,也就是騙騙愚昧百姓罷了。
齊貞壓根就不相信。
或者說,不全信。
無論是受現實世界的影響,還是進入遊戲後的心態,都註定了四個人此次來到這裡不像是祭拜,而像是參觀。
所以難免有些敷衍。
甚至比廟祝告訴他們那一段成本大套的套話還要敷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