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這場頭場雪似乎更大了一些。
陸溪默默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一襲白衣,身負寬大古劍,滿頭黑髮漸漸已被白雪覆蓋,遠遠看起來,如與雪天融為了一體。
陳勝山領著小胖子蔡坤和王小山遠遠跟在後面,不敢上前打擾。
這兩個沒頭沒腦的小子,看不出今日一行的兇險,他可是極為清楚。
稍有不慎,便是名望聲譽掃地。
更可怕的是,那煮酒言論間,看似一個請教,一個回答。
實則是玄劍派年輕一輩新劍道代表人物與古劍道代表人物的一次劍心之爭。
陸溪如今看似無事,又有誰能說,他的心底會不會生出那新古劍道孰強孰弱的念頭。
一旦此念頭滋生,他必然會懷疑自身,懷疑自身,便代表劍心出現了漏洞。
他日再與公孫術較量,陸溪也就沒了“出劍”的膽氣。
捭闔之術,以言為兵,以謀而動,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公孫術之可怕,可見一斑。
在回去溪劍峰的廊橋上,滿頭白雪的陸溪突然停下腳步,只見前方一個身穿白袍,錦帽貂裘的少女撐著傘站立在風雪中。
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自然而然的綻放出了一抹笑意,陸溪緩步上前道。
“專門等我?還是賞雪呢?”
簡清虹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賞雪,然後沉默了片刻,遲疑道。
“你沒事吧?”
陸溪笑了笑,隨口道:“能有什麼事?區區公孫術,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簡清虹嗤笑一聲,譏諷道:“哦?那我怎麼看你從人家院子走出來的時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陸溪抽了抽嘴角,笑容漸漸收斂。
他孃的,老子不要面子的嗎?你是他未婚妻,還是老子未來媳婦,再這麼不會說話,以後一定休了你。
然後簡清虹紅著臉蛋,靠近了一些,將半面油紙傘遮住了他的頭頂。
看著他滿頭白雪,白了頭的模樣,那張俊俏到足以讓任何女子都很喜歡的面容,不露笑容冷冰冰的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她看著那個如驕陽般的陸師兄。
原來,相比於那個看似很近,實則很遠的陸師兄,她還是更喜歡靠近這個喜歡帶著笑,又賤兮兮的陸溪。
陸溪瞥了她一眼,被她那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不由出聲道。
“你這眼神不對勁啊,怎麼越來越像發了春的野貓,趕緊給我收起你那汙濁骯髒的心思,老子還不是你男人呢。”
簡清虹一雙美眸氣的瞪圓,只覺一切美好寧靜被一股泥石流沖刷的一乾二淨,噁心至極。
“來自簡清虹的噁心值+99,+99,+99……”
然後她抬起腿,直接狠狠踹了陸溪一腳,怒罵道。
“混蛋!”
陸溪頓時恢復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問道:“你那佈置的閨房,怎麼也不見你去住啊?”
簡清虹氣勢洶洶的只說了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