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嵐落岸龍宮殿前,雙手撐著膝蓋緩解眩暈,“有人會管。”
【會有誰管?】陰溼耳語低而嘶啞。
衍嵐撐著膝蓋的手用力一攥,又緩緩放鬆,微微偏頭看向一側,對上張生蛆的臉。
沒有皮,沒有五官,只有剝壞的肉。
表面坑窪,如凸出地面的樹根,虯結繚亂。
——正是她在潛泳索道前看到的那張。
“唸完了你那該死的經,又要說什麼?”
長髮因為動作而垂落,遮住了衍嵐冰冷的眼神。
【詭變、圓滑、薄情、傲慢、自大、猖狂,哪個說的不是你?】
無唇內陷的嘴一張一合,沒有舌頭,倒是有幾縷蒼蠅連成線上下晃動,聲音蒼老:
【你真覺得自己能算無遺策,保證他們不死?】
“我能。”衍嵐言辭冷漠。
【你能,那缺的那根龍心骨香怎麼辦?!】
老頭突然憤怒,整個身體膨脹擴大,脖頸拉長三倍,面部滴流蠟黃的汁液:
【況且納蘭家養那隻邪祟這麼多年,就為了拿到那樣東西。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沒有防備?你怎麼保證自己拿得到?!】
衍嵐抽出簪子,冷漠地對準自己太陽穴,用力下壓至刺痛腫脹:
“我要把你,從腦子裡挖出來。”
【不。】
面前邪祟張大嘴,被挖去眼球的骨洞鑽出只黏糊糊的黑色觸手,表層泛著迷離怪異的色調,像是紅月朦朧的光照耀在上。
觸手輕輕按在衍嵐右臂,五帝錢感應到邪氣瘋狂震動:
【我是要告訴你,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衍嵐歪頭,眼神乖戾:“什麼?”
【這樣!】
觸手猛地拽下束縛的五帝錢,魚鱗瘋狂上湧,皮肉被異物割傷迅速腐爛,疼得讓衍嵐眼前一黑,桃木簪墜地。
於此同時,水庫下黑龍一聲怒吼!
方術被吸引注意,剛要看去的瞬間蛇環咬緊。
蛇眼貪婪,倒計時猩紅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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