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的許攸冉記憶很碎,最先湧上腦海的是滿目猩紅,再然後……
她猛然想起自己被捂住了口鼻,那些急救醫生迷暈了她。
許攸冉想要起來,卻發現手腳無力,身都酥軟發麻。
她咬緊牙關試試身體裡是否還留有一絲氣力,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僅僅只能動一動手指。
睜開眼小心觀察周圍的景象,卻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床的外觀和她自家的很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尺寸不同。
因為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所以看不太清房間裡的具體擺設,但能從大致輪廓上判斷出這裡的擺件一應俱。
忽然,她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話,便立刻閉上眼假裝還沒醒來。
“嘎吱”一聲,來人進了房間,不過他的腳步聲很輕,似是怕吵醒她而刻意放輕步調。
那人越靠近,許攸冉的神經越是緊張,然後對方緩緩坐在了床沿邊。
莫名之中,許攸冉有一種熟悉感。
再然後,對方忽然拉起許攸冉的手緩慢貼近了那人的臉頰。
儘管許攸冉因為沒有睜眼所以無法看到對方此時此刻的神情,但這個動作只讓人覺得親暱。
他又鬆開了許攸冉的手,接著俯身靠近她的正臉。
溫熱的鼻息撲在許攸冉臉上,許攸冉用僅剩的力氣偏了偏腦袋躲開了他的“襲擊。”
男人低聲笑起來,接著開了燈。
只這一聲笑,許攸冉就知道對方早就看出自己是裝昏迷。
她有些惱怒地睜開眼,震驚地看向來人,“紀寒山,你到底想幹什麼?”
掠走許攸冉的人就是紀寒山,只見前一刻還倒在血泊中瀕臨死亡的人,現在卻站在她床前跟個沒事人似的。
眼前的紀寒山雖然也在笑,可這樣的笑容無法讓人聯想到曾經的陽光溫暖,只讓人覺得陰鷙可怕。
他忽然抓住許攸冉的手,“攸冉,我記得剛才你答應我,如果我這次沒事,你就嫁給我。”
她的確這麼說過,可那時候她真以為他快死了。
“所以你費盡心機挑撥我和秦楚的關係,就是為了讓我嫁給你?那麼你之前說你回國是為了找回親生父母的事也都是騙我的?”
紀寒山點頭,“我沒有養父母。”
他倒是誠實。
許攸冉嗤笑一聲,眼神輕視,“不過你可能搞錯了,我絕不可能嫁一個欺騙我的人。”
紀寒山低頭仔細欣賞著許攸冉的手,對於許攸冉的狠話,他似乎並不介意。
“秦楚騙過你這麼多次,你還是嫁了。”
“他沒有騙我。”
紀寒山卻笑起來,“你這是自欺欺人,當初如果沒有他在其中動手腳,許家又怎麼會出現資金週轉不靈的狀況,你又怎麼會因為這一點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