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
頭戴斗篷的勁裝女子懷抱長劍,坐靠在官道旁的松樹下打盹,垂下的薄紗遮住了容顏,而她的身邊是三匹韁繩拴在樹樁上的馬兒。
半晌後,城門方向傳來一陣打殺聲,只見有人肩託一抹紅衣衝出城門,待那人看見樹下的女子後,隨即朝她迅速趕了過去。
女子起身解下樹樁上的韁繩,躍上馬背,等那人來到近前,隨即將另外兩匹馬的韁繩丟出,言語有些訝然:“還真讓你們逃了出來,本以為只是空等一場。”
青鸞自問面對此等圍殺,即便是她,也插翅難逃,之所以等候在城外,無非是履行對委託人的職責。城內的圍殺涉及官府,所以她抽身退走,不阻撓官府辦案,自然也是職責。
她所做的皆為分內事。
至於跋鋒寒二人能否活著出城,那不是她所考慮的事情。
只是眼下他們既然已經逃了出來,那麼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仍需要她來護送,至於能否逃出生天,就看二人的造化了。
已被放下來的程雪見跋鋒寒沒有接話,也選擇了沉默,此時她並沒有與青鸞言語的心情。
“會騎馬?”跋鋒寒忽然望向程雪問道。
程雪點了點頭,接過他遞來的韁繩。
二人踏鐙上馬,一前一後朝通往帝都的官道絕塵而去。
青鸞瞥了眼城門方向,那裡有令她感到心悸的幾股氣息,隨即不再停留,策馬朝先行的兩人追了上去。
在他們離開半柱香後,隨著城門內的攔路武夫身死,一頭巨大的禿鷲異種從寒蕭城內騰空而起,鳥背上依稀可見盤腿而坐的白衣老人。
大若蠻牛的禿鷲在城池上空盤旋片刻後,朝北方振翼而飛。
過了沒多久,趙澤濤與八名力宗弟子驅馬出城。
“趙師兄,這麼久了,還追的上麼?”一名弟子問道。
趙澤濤勒緊韁繩,望向遠處那頭盤旋在空中的禿鷲,“墨長老已搭乘坐騎先行,那頭禿鷲會給我們指引方向,他們逃不掉的。”
他瞥了一眼剛才問話的同門,隨即快馬加鞭,衝到了眾人前面,率先朝禿鷲盤旋的方向趕去。
“這麼積極,是怕我們搶他功勞不成?”一名弟子望著趙澤濤的背影,臉上流露出些許不快,對先前問話的那人說道:“你還叫他師兄,他配嗎?”
“他入宗比我早,境界也高於我等,這才尊他一聲師兄。”那人嗤笑道:“他不過是名外門弟子,和他計較什麼,你也不怕丟了內門的臉。”
其他人聞言相視一笑,驅馬朝趙澤濤追了上去。
......
前往帝都的官道兩側是繁茂的松柏林。
放眼望去,天地同色,唯有蒼翠的松柏給白茫茫的荒原平添了一抹生氣。
綠色汪洋中,寬闊的官道如一條蜿蜒的長龍延伸向遠方,看不見盡頭。
跋鋒寒三人已經馬不停蹄的奔波數個時辰,三匹馬兒漸顯乏力,行進的速度大大降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跋鋒寒對青鸞說道:“你可知朝廷驛站還有多遠?”
“前方三里左右便是。”青鸞長期受拍賣會僱傭,對寒蕭城附近的情況無比熟悉。
“難不成你要搶奪驛站的馬匹?”言語中卻沒有疑問的口氣,她似乎篤定跋鋒寒會這樣做。
三里路程並不算遠,說話間已經可以看到前方路旁的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