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啊!
師母沒了你,也是一樣的窮啊!
但想著他都快築基了,進度條才56%,羨澤決定裝傻裝沒聽見。
多自責一會兒吧,畢竟這種男主角,要吃得苦還多著呢。
……
二人很快就到了鬱江城,江連星已經在路上寫了一大堆符文,比如定身符、爆炸符、煙霧符,看得出來他未來是個戰鬥狂,每個符文都是跟對戰相關的。
在有不少修仙者的鬱江城裡,連築基期都沒有的修士畫出的符文,跟印了笑話的廁紙也沒什麼區別,當然賣不出去。他的龍傲天值,也在這些天對於賺錢能力的自我反省中,升到了60%……
這孩子如此能內耗,是羨澤沒想到的,怪不得以後要變成“江連星(已黑化)”。師母家貧都能內心痛罵自己,這可不是要黑化嗎?
羨澤倒是看出來他在符文上頗為熟練,其中靈力紋路也十分細緻,便希望他能做點更有特殊功能的。
比如說能去除練劍帶來的厚繭,能潤腸通便解決便秘,能讓鞋襪不沾水,能全身自動清潔去死皮等等。
常見符文都有一套自己的畫法,像是固定的公式。而羨澤提出的要求,就相當於要江連星編一套新的公式,對普通的符修來說是想破腦袋的難事,但江連星上輩子對制符頗有心得,他在研究了半天,就按照羨澤說的畫出各幾枚來。
客棧裡已經夜深人靜,倆人看著桌子上擺的一堆符文,江連星抱著劍問道:“真的能賣出去嗎?”
“這些符文對於一些比較偏門或者低階修士來說,還是非常實用的——至少,成丹之前都不能長期辟穀,行走在外吃的全是沒有油水的乾糧,不便秘就怪了。而且到了明心宗附近也可以賣,為了考試總有人顧不上生活的。”
江連星看她整理著這些符文,就像是農家戶準備著要去市集上賣菜一般,在客棧的小小房間裡,竟有種過日子的感覺。他忍不住抿著嘴唇笑起來。
羨澤:“你笑什麼?”
他眼睛彎了彎,平日木訥冷硬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師母說得都對。”
羨澤無語,得了,這孩子純純一個師母吹。她要是當資本家,他誇她賽道賦能抓手;她要是當殺人犯,他誇她環保節能最佳化。他還有底線嗎?
江連星跟她聊天時也沒放開手裡的劍。前幾天他也都是這樣守夜的,賒賬湊錢暫住客棧,也是師母睡床他睡長凳。
羨澤並不跟他客氣,她輩分佔優就該享受。
再說客氣也沒用,江連星雖然日後狂妄嗜殺,但少年時相當的守舊和尊師重道,處處照顧,就差給她手洗襪子了。
江連星煉氣期根本沒有靈識監聽周圍,跟羨澤聊天又分散了注意力,到房間裡浮在空中的明燭突然燈滅墜地,他才意識到不對,立刻護住師母,拔劍出鞘!
窗外黑色身影襲來,在空中噔的一聲和江連星短兵相接,對方裹著披風,揮舞的氣流掀飛了桌上的紙符。
羨澤被江連星按到了桌子底下,她一抬頭,就見到披風下有個眼下重重青灰,氣血虛弱卻獰笑著的中年修士,正抱臂出現在屋內。
黑眼圈男人看向羨澤,張口笑道:“怪不得一路都用幕離遮遮掩掩,果然是個頂尖美人。看來那幫西狄人到處追殺找尋的,就是你了!”
羨澤不明所以:“西狄人?找我?”
江連星卻像是知道誰在找她,臉色並不好看,直朝黑眼圈門面刺去。
黑眼圈男人撥開他的劍鋒,笑了笑道:“他們口音蹩腳,帶著各種異獸,到處找一個女人,問特徵就說只要是見過就不可能忘的女人——”他話還沒說完,江連星突然變招,這黑眼圈老登本來絲毫不把煉氣期小孩放在眼裡,但卻沒想到江連星劍法如此高超,他兜帽劃爛,差點被破鐵劍刺傷眼球。
他雖說是靠邪法淫術修煉,但也是個結晶期,怎麼可能被這種沒入門的毛頭小子所傷?!
羨澤好奇:“帶著各種異獸?再說,他們找我,你又衝過來幹嘛?”
黑眼圈男人手持雙鉤,可能是一輩子也沒多少跟女人說話的機會,竟然在江連星步步緊逼的攻勢之下,還勉強轉頭看她,獰笑恐嚇道:“伽薩教可是出了名的多金,拿你少說換個兩百年的妖獸回來!不過,你這樣的恐怕這輩子也見不到第二個,倒也不著急把你交出去,——”
江連星臉色更難看:“淫修!”他一看這傢伙的臉色,就知道是那種專門強迫雙修、吸取男女精氣的修仙者。受害者的修為高度並不重要,主要是他們會在這個過程中折磨凌|辱對方,以此來進入修煉境界。他們一向很慫,大多隻敢危害百姓或低境界修煉者。
如果不是因為師母還在房間裡,而且打壞了傢俱還要賠錢,他早拿起頭頂飄過的爆炸符,全炸在這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