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晚上十點以後,西大的舊校區就安靜的可怕,月綰塵一進入這個範圍,就微微感到不舒服。那是不同於自己身上的氣息,帶著死亡的腐爛的味道,又有著一絲光明的氣息。這讓月綰塵很是驚詫,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怎麼能混合到一起。
走了幾步就到了博物館,月綰塵走近一看,門竟然沒有上鎖!博物館的門是舊門,鎖也是老式的外鎖,這令她立刻警覺起來。她靠近了一點,側耳聽了聽裡面的動靜,很安靜,安靜的甚至有些反常。
月綰塵站直了身體,雙手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這扇門正式向她開啟。
這個博物館畢竟是過去的產物,所以佔地很是狹窄,區區幾個展櫃,就已經佔去了它一大半的位置,就算是未來修繕完畢,實在也是裝不下多少人。
她四周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就像是欞葉兒第一次進入這裡一樣,正中的展櫃永遠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她最終將目光鎖定了那裡。
自然的,崆峒驚羽扇出現在她的手中,她自若的說出了第一句話,“你是自己現身,還是我動手逼你現身?”
咯吱吱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以那個展櫃為中心,地板開始碎裂,然後裂縫越來越大,以至於房子都有了微微的震動,聽上去實在令人頭皮發麻。她神色一冷,“不知好歹!”
只見月綰塵手腕一轉,羽扇順勢展開,一道光刃打出,就撞到了展櫃上的玻璃罩上。玻璃罩爆出一陣光芒,搖晃了幾下,地板的碎裂停止了,光芒也隨之消失,館內再次陷入黑暗。
但是緊接而來的,四周圍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向她包圍過來。月綰塵打了一個響指,一團明黃色的光從她的指尖飛出,在半空中忽然綻開,就像是一盞懸浮在空中的黃色燈籠。這下,她看清了地上的東西,那是一條條通體黑色的蛇,它們體型均勻,長度都在兩米左右,約莫著有五六十條,在離她大概有三米左右的距離時,停止了前進。每一條蛇都直立起半截身子,露出了它鋒利的牙齒,牙齒慘白,還時不時地吐吐信子,作出攻擊的姿態,樣子十分慎人。相信只要主人一下令,它們就會全部朝月綰塵撲過去,將她撕成碎片。
月綰塵沒有著急發動,她還是希望能夠勸服下來。“下面我要說的話只說一遍,你聽好。我不管你是誰的手下,你都不應該拿人來當食物,如果你現在降伏與我,我自會給你一個出路;如若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沒想到,月綰塵話音未落,黑蛇們就齊齊朝她攻來。月綰塵很生氣,這已經是她最後的仁慈。
不知什麼時候,意歸站在了月綰塵的身旁,寄生藤從意歸的腳下鑽出,向四面八方生長,千絲萬縷飛速前進,直到與黑蛇迎面碰上。很快,兩方就進入了廝殺。
黑蛇拼命撕咬寄生藤,而寄生藤則穿破黑蛇的身體,迅速繁殖吸乾黑蛇的精氣。同時,寄生藤釋放的煙氣讓不少黑蛇都失了明,於是,這變成了一場毫無異議的單方面屠殺。
黑蛇們都是已經有了靈智的精怪,它們選擇了後退,寄生藤立刻就停止了進攻。意歸見黑蛇已經不是威脅,就向月綰塵請示:“主上,這剩下的蛇,是否要放它們走?”
沒想到月綰塵毫無表情,只說了一個字:“殺!”
最後,在這場單方面的殺戮中,隱藏在玻璃罩子裡的人以失敗告終。
意歸看著站在那裡遲遲沒有離開的月綰塵,實在是忍不住,“主上,這座樓已經沒有精怪,也沒有鬼氣了,是不是就意味著西大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
月綰塵轉頭看了意歸一眼,“你養好精神,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硬仗。”
……
鑑於學校這種地方人數眾多,月綰塵把和懷舒見面的地點放在了門口茶樓的包廂裡,畢竟凡人看見貓說話這種事情還是頗為驚悚。
點上一壺鐵觀音,再放上一盤新鮮的車厘子,月綰塵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喵”,懷舒來了。
一看到桌子上的車厘子,感覺懷舒的眼睛都綠了,就像看到了獵物一樣,然後就是狼吞虎嚥。
“你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吃完再給你買,車厘子自由我還是可以給你的。”
“那不一定,就你在學校臥底的這幾天,我的生活可差了,基本的生活水準都達不到,你要我怎麼幫你工作?”
月綰塵寵溺地看著懷舒,“好好好,你放心,我已經在網上拍了一堆你喜歡吃的,不會餓著你的!”
“那好吧,”懷舒滿意的擦了擦嘴,“上次我們不是已經知道這裡曾是女子學院師生的埋屍地嗎?當時我們只是認為這裡陰氣過重所以頻繁出事,但是我後來又知道了一件事,這是我從住在這附近的小鬼兒那兒套出來的。”
月綰塵眉頭一皺,“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當然,故事的最後本來是那個痛斥池藻藥丸的學生被最後一個殺死,但事實上,在她死後沒多久,她的屍體就被人帶走了,這是那個小鬼兒親眼看到的。當時小鬼兒藏得很隱蔽,他說帶走那學生的法力極為高強,他生怕被發現之後殺鬼滅口,所以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那他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