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醫院的步梯間,嶽聽城微微半坐在消防櫃上,伸手從口袋裡掏出煙和火機,低頭叼起一根,點燃,悠然的吸了一口。
“你還受傷著,吸菸不利於康復。”濃郁的煙味飄蕩在鼻尖,齊昊陽忍不住微微皺眉,目光復雜的看著他。
嶽聽城微微吐出一團煙霧,笑了笑,卻讓人聽不出一絲笑意,“你相信以燕茹沁的頭腦,會有這樣的手段嗎?”
“你也在懷疑,對嗎?”齊昊陽眉頭一挑,側身倚靠在牆壁上,反問道。
“一個女人,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過是不怕死。即便不怕死,沒有資本也無法實行如此大的陰謀,說沒有幕後,你也不相信吧?”嶽聽城冷哼一聲,低沉的聲線裡是道不明的深沉。
“你是在懷疑燕澤凱?”齊昊陽問道。
“或許不只他,我們的那位老朋友興許沒有參與,但說不定也是個知情者,不過你可以先從燕澤凱身上下手。”嶽聽城又吐出一圈煙霧,意味深長的看了齊昊陽一眼。
他原先想出院調查燕茹沁的背後之人,可如今這般情況,他也不好離開醫院,且燕茹沁已經掉海身亡,或許她的哥哥身上有他需要的答案呢。
齊昊陽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對岳母的強勢頗為頭疼,微微笑了笑,“你不說我也會去查,只不過燕澤凱沒有他妹妹那麼好對付,或許最終結果可能不是你想要的那一個。”
嶽聽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將煙抽完,隨後扔在地上,用腳尖狠狠地踩住菸頭,將最後一點的零星火光熄滅。
他微微勾唇,冷峻的側顏透出陰狠之色。
“那又如何,如果秘密不能得以而知,那就讓知情它的人永遠塵封在地底上,說也說不出。”
……
急救室裡。
林苑虛弱的躺在車子上待產,只覺得呼吸困難,好似有人掐住了她的命脈一般,肚皮更是隨著情緒不安的上下起伏,下身早已被獻血染紅一大片。
一旁,納蘭雲緊張的抓住她的手,一邊替她拭去冷汗,一邊心疼的安慰道:“苑兒,堅持住,你會沒事的……”
“納蘭……”耳畔傳來男人輕柔的聲音,林苑仍舊,死死的抓住納蘭雲的手,五指狠狠的掐入他的手中,
後者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連忙附和她,“我在,我在……”
林苑朦朧著一雙眼,看著眼前不停在重疊的臉龐,這才相信剛剛自己不是幻聽,在她耳邊說話的是真的納蘭雲。
為什麼……
為什麼要做出這麼一副讓她感覺不切實際的模樣……
不知不覺,一行清淚滑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見狀,納蘭雲下意識慌了,連忙替她抹去眼淚,卻越抹越多,誤以為她疼得不行,轉頭就是一聲大吼:“醫生!醫生!”
剛換上手術服的醫生聞聲急忙過來,用小電筒檢視了下林苑的雙眼,又見她下體血液愈來愈多,隨即吩咐護士道:“病人情緒波動太大,需要打鎮定劑,快速準備好一切用品,準備手術。”
隱隱約約中,林苑似是聽到鎮定劑三個字,生怕一切藥物對孩子的身體不好,艱難的咬牙溢位幾個字,“我可以……不要鎮定劑……”
“苑兒,你都疼成這樣了……”納蘭雲愈發心疼,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納蘭……我不要……”林苑仍舊堅持著,結果疼得太厲害,牙齒打滑,直接咬破舌頭,鮮血自嘴角溢位。
看到這抹鮮紅,納蘭雲生怕她再作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連忙點頭答應,“好好好,不打不打,我們不打。”
聞言,林苑的情緒才平復幾分。
“醫生,我能陪產嗎?”見她仍舊一副痛苦的模樣,納蘭雲低沉的詢問出聲,聲音裡是道不明的情愫。
“可以,不過需要全身消毒,只是你的手……”醫生低頭看了眼,隱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