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滾字落下，那人接著道：“又是你們幾個，李家的，你們趕緊滾，我今天非要打死這個野孩子！”
“是王叔叔家的王術！”李安安看著走過來的幾個少年，慌亂喊道。
王術彎腰撿起地上份量不小的石頭，抬頭的剎那間，一張佈滿傷疤的面容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他雙眼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怨毒，表情扭曲可怕，咬牙切齒道：“野孩子，沒想到今天碰到了你，早知道我出門就應該拿把刀，看我不殺了你。”
明妍下意識護在明陌面前，“殺人犯法，你要是殺了人，是要坐牢的。”
“我沒成年，怕什麼。”王術十四歲，天天逃課，跟著大兩歲的堂哥到處混，經常和別人打架。
身邊玩的朋友都是一些沒讀過幾年書，進廠打工，還不好好工作的不良少年。
李佳蔓不可思議，“王術，你瘋了嗎，你居然想殺人！”
“你他媽要是被毀容了，你不想殺了那個毀你容的人嗎！”
王術怒吼，指著自己滿臉疤痕的臉，“我的臉，被野孩子養的畜生給毀了！”
明妍愣住，詢問身後的男孩，“陌陌，你讓小冬冬毀了他的臉？”
她很希望聽到的回答是假的，畢竟她的陌陌，那麼乖，那麼可愛。
只是有點不懂人情世故，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
“是。”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一聲嗓音偏低，語氣涼薄。
明妍擠出笑容，轉頭看他，“陌陌，我知道，這個人對你不好，傷害過你，你想報復回去，我能理解。”
她不是指責他，是覺得他還這麼小，不應該那麼心狠。
此時她的心情大概和突然知道自家崽不像表面那麼乖的老母親一樣。
既心疼崽崽的遭遇，還曾經教過崽崽，被人欺負了，要欺負回去。
但這一天來了，老母親又覺得崽崽年齡還這麼小，怎麼能幹出毀別人容的這麼心狠的事情。
這一點都不符合崽崽平日裡，老母親眼中自帶濾鏡的乖巧單純啊。
明陌：“嗯，報復回去。”
“但是呢，你……”明妍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說他做錯了？
別人無端欺負他，難道還不允許反擊？
最終明妍沉重道：“陌陌，打人不打臉，報復也不能報復臉，下次別這樣了。”
“好。”他說。
“你放開我，你放開！”
熟悉的聲音令明妍望過去。
李家兩兄弟被王術身邊的少年抓了起來，有人還想抓李佳蔓，卻不小心讓她跑掉了。
王術眉頭一皺，“那黑丫頭不會是去叫人了吧。”
“不管了，哥幾個，先幫我把野孩子抓起來。”
吩咐完，率先朝明妍走去。
她抓住明陌的手，想跑，往後一瞧，發現那邊是個死衚衕。
他們距離不遠，趁明妍還沒回頭的時間，王術表情閃過狠色，決定先敲暈這個礙事的女孩。
他舉起手中的石頭，用力朝女孩腦袋砸去。。
明陌幾乎在瞬間察覺到危險，眸中顏色一變，碧藍色的瞳孔泛著冷光，如深海結冰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