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不想,和秦伍盈沾上一絲半點的關係,老秦家的人來鬧,已經讓他很心煩了。
“哎呀,都說成親以後就會知道怎麼持家了,女人嘛,婚後總會懂事的,你們李家人咋咄咄逼人,又抓著這一點不放?”
秦伍華說,“今兒個,這件事情怎麼都要有一個結果,我是老秦家人沒錯,可我也是這個村裡的村長,我關心的,是怎麼把這件事情調解好,站的是你們雙方的立場,不會有偏頗和私心。”
他吞了一口口水,又繼續說,“你們李家人的確是過分了,我的小妹不過是亂說了幾句胡話,你們就要背信棄義,不想認這一門親事,你們要這樣會有人以為,你們早就不願意結這個親,只是逮著這一次機會,這可不是有良心有原則的人做出來的事情啊。”
李家人本來就受了屈辱,現在被顛倒黑白,一個個更是義憤填膺,整體怒氣值蹭蹭蹭上漲。
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眼裡都噴湧著怒火,就差沒有衝上去和秦家人幹一架。
“秦家老大,你說這樣的話,要摸著良心啊。”
“你作為村裡的里正,嘴巴上說著不會偏心,可卻把你不檢點的小妹往我們李家塞。”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們李家平時與人和善,可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
“就算魚死網破,我們李家也不會讓這種女人進門。”
李家人咬牙切齒地說。
村裡人本來是來看熱鬧的,見老秦家人竟然無恥到這樣的地步,一個個開始指責起來。
“誰會要一個訂了親卻說喜歡別的男人的女人,這是給家族蒙羞啊。”
“就是,換做哪門哪戶,就算再窮酸的家,都不可能受這種窩囊氣,再說李家還是村裡頭有頭有臉的。”
“養出了這樣的女兒,不好好教管,還要把錯推到別人的身上,這是會害她一輩子的啊。”
“咱們村子裡出了這樣的里正,什麼時候公正過?當初選人當村長的時候,是大家夥兒瞎了眼,唉,里正是應該要換一換了。”
前面的話,罵的是整個老秦家,秦伍華還不怎麼在意,可是最後這一句,卻是奔著他來,村民想要換里正的心思,毫不隱瞞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令他悚然心驚。
他住在這個位置上,很滿足,很是風光,當里正的幾年來,憑藉著這個位置,也撈了不少好處,這要是把他換掉,他的好日子就結束了。
其他老秦家人也吃了一驚,原來,村民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老秦家憑著大房當里正,佔了別人家好幾畝田地,村長的位置一旦失去了,說不定吃進去的都要吐出來。
他們開始在心裡面打算,是這個位置重要,還是秦伍盈的婚事重要。
秦容吃好飯以後,也來看熱鬧,裴辰州也在。
他安慰李嘉,“沒事的,依我看這門親事結不了,你不用擔心。”
李嘉嘆了一聲,“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也不想吵架,但他的想法是堅決的,他寧願去死,也不娶秦伍盈,他不想一輩子面對這個人。
看到秦容,裴辰州眼睛一亮,“容丫頭,你咋來了?”
秦容輕輕哼了一聲,“只許你來看熱鬧,不許我來啊。”
裴辰州說,“我不是來看熱鬧,我是來看嘉伢子。”
秦容才意識到,她不應該這麼說的,沒注意李嘉在一旁,她說的看熱鬧,主要指的是老秦家,明明是自家的錯,老秦家卻這樣明目張,興師問罪地找上門來,有這麼多村民看著,肯定討不到好果子吃。
“不好意思啊嘉伢子。”她帶著歉意說。
李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沒有壞心眼。”
這些他都不關心,最重要的,是這一門親事一定要了斷。
“州伢子,你來了。”秦伍盈一看到裴辰州,眼睛一亮,邁著大象粗腿,就朝他奔過來,大地在她的腳底下微微震盪,這一跑,把幾個來不及躲開的村裡人衝翻在地。
再多的爭吵,秦伍盈完全不當做一回事,反正她才不願意嫁給李嘉呢,他們吵吵嚷嚷的,她自己還覺得奇怪,他們有問過她的意見嗎?
裴辰州拉著秦容就走,皺著眉頭,滿臉的厭惡,抿著嘴唇,一句話都不說。
“州伢子,你等等我呀,你拉著那個小賤人做什麼,我喜歡你,我要嫁給你啊,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嗚嗚嗚,州伢子你好壞呀,你這是對我欲擒故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