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想,迷濛狀態的雲蓁竟是小心的伸出舌尖舔了舔榮故那冰冷的舌尖。
榮故身子一個機靈,伸手一把點住了雲蓁的穴道,抱著她向著岸邊游去。
這乃是一個山洞,唯有一處通風路口,冰潭上頭有個一人大小的洞口,下頭直射灌入一支日光,也不知是從何處銜接而來。
榮故便將雲蓁帶到了那日光落點,冰潭邊上的一塊大石上頭,將她的身子固定好,以防雲蓁身子滑落在水中。
他方才抬步向著洞外而去,這個地方,乃是他無意之間發覺的。
當年若非是華卿凰闖進了這後山瀑布,眼瞅著他在外頭瀑布之中起伏,突然大發善心,讓人將他從水中撈了出來。
他又如何會與華卿凰有所牽扯?
榮故一邊行走一邊如此思忖,眸底不自覺的浮出一抹柔光。
洞外距離瀑布不遠的地方,守著兩名男子,男子聽見動靜,將目光移動到了一身溼漉漉的,眸底耀著笑意,好似十分高興的榮故身上,不由覺得甚是奇怪。
“主子?”
卻不料榮故走進前來,眸底的笑意飛速被他掩蓋了下去,冷冷的瞧了那開口之人一眼。
那眸底溢位的冰寒之色,讓那人不禁有些心虛,那人不自覺的便垂下了頭,不敢與榮故對視。
“主子?”
在那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榮故已經將目光給移動開去。“白止,你給我滾。”
白止身子微微一抖,猛地抬頭對上榮故的視線,不敢置信的驚撥出聲道。“主子!為什麼?”
“主子。”一邊站著的白契上前一步拉住了白止,對著榮故躬了躬身子開口道。“主子息怒。”
“為什麼?”榮故眉梢微微一揚,“為什麼你不清楚?”
他冷冷哼了一聲,心中難免有些心虛的白止登時不敢再開口說話。
白契伸手一把將白止扯倒,一同跪在了榮故的腳下。“主子,白止年輕氣盛,做事難免失了分寸,主子便原諒他這一次罷。”
“主子你不是。”白止雖說被白契伸手拉了一把,但是面上難免帶了一絲的不甘之色。
“我不是什麼?”榮故眉梢微微一揚。
在榮故的矚目之下,白止剎那之間只覺如鯁在喉,似乎是說不出話來。
只是剎那之間,白止便反應過來,輕凰郡主此番著了道,完全是她自己不小心罷了,與他有什麼干係?
他至多,不過是袖手旁觀罷了。
白止無視一旁白契遞過來的視線,垂下頭,快速道。“主子原先是為了華桑公主而來,現下卻是在泠國境內逗留如此之久,不就是為了輕凰郡主麼?”
榮故眸底的冰冷之色,奇異的被他收了回去,他唇角緩緩勾出一個笑容,聲音極輕。“我的心思,何時輪到你妄自揣度了?”
若非是他想著上山與雲蓁打個照面,方才如此快接到訊息。
儘管他知曉,便是他遲來一步,白契也不會讓雲蓁出什麼事情。
頂多會將柳宗光丟在一旁,將雲蓁留給他處置而已。
但是他們兩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他會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