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川笑了笑,道:“傻愣著做什麼,非要我親自請你坐下?”
田明軒聞言,似是恍然大悟,趕緊坐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一陣敬酒。當然,敬酒的,多是主桌上的幾位州牧和將軍,其他桌的偶有幾位實權將軍過來向陸傾川和陸攸寧敬上一杯,陸傾川與陸攸寧分別向蘇家老太爺、蘇雲深的父母敬了一杯。
坐在陸傾川身邊的蘇家老太爺慈眉善目的笑呵呵的對陸傾川說道:“小初啊,老頭子我也要敬你一杯,若不是你當初在天策城那裡提了一嘴,我這不學無術的孫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收心去將我那孫媳婦給娶回來呢。”
陸傾川笑著舉起了酒杯,“這杯酒,我就卻之不恭了。”
“爺爺,你別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才是你正兒八經的親孫子。”
蘇家老太爺佯裝嫌棄的瞧了蘇雲深一眼,“吵什麼吵,我又沒有聾。”
渝州州牧陳先河舉起酒杯,笑道:“老太爺,下次您教訓子孫的時候,得把嘴角的笑意稍稍壓一下了,不然鎮不住這些個小子。”
一陣鬨堂大笑。
渝州城內樂融融,西蜀邊境卻不太平。
先說雲州西線,十萬大山以西,西楚大軍壓境。
紫陽關外,幾騎燕雲騎軍的斥候在一座低矮的山頭上向西遠遠觀望著,遠處那密密麻麻的黑壓壓的一片。
其中一個斥候下馬,以耳貼地,冷風吹過雜草,枯草隨風飄搖。
“他孃的,這西楚失心瘋了!?”
“隊長,這次怎麼也得有個十幾萬大軍了吧!?”
“可能還不止,得看北邊那裡的情況如何。”
戰馬之上,一個披甲握刀的鬍渣滿下巴的中年人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再次遠遠的看了兩眼遠處那隆隆而來的西楚大軍,而後調轉馬頭,正色道:“留下兩個跟我往北再探,剩下的先回紫陽關報告情況。”
“趙三,我們兩個和隊長一起吧。”
“好。”
...
與此同時,琅州南方邊境,大荒部陳兵邊界線外,蠻族軍隊身下的虎狼騎虎視眈眈的望著城池上的蜀國軍隊。
一個大荒部的魁梧漢子雙腿一夾,身下的那頭眼角留有刀疤的碩大惡狼緩緩的走到前方將帥的身邊,這個肩扛狼牙棒的魁梧漢子用著大荒部的言語對那披著戰鎧的大庫耶說道:“大庫耶,大君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大庫耶眯著眼睛,瞧著那即便是面臨著大荒部最強戰士的守城蜀軍,城樓上的戰旗獵獵作響,所有城樓上的守城士兵皆是目光堅毅而沉穩,凝視著陳兵在下的大荒部戰士。
這位大荒部的大庫耶有些好奇那位傳說中的西蜀之王究竟是什麼樣了。
據說不過是個比自家少君大幾歲的年輕人。
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年輕人,才能帶出這樣一支軍隊啊!
“蒙爾多,傳令下去,大軍後退三里,安營紮寨!”
雖然是一頭霧水,但那扛著狼牙棒的蒙爾多聽了大庫耶的領命,沒有絲毫的猶豫,“領命。”
...
西蜀兩大戰線大敵在臨,大唐那邊也沒有時間看笑話,新州、衛州、巒州北部的戰線,三十萬大軍嚴陣以待,看著那漫天黃沙背後那黑壓壓的北齊大軍,一個個守軍將官都下意識之下握緊了刀柄,眉頭緊皺。
衛州戰齊城城頭上,一個大鬍子漢子披著將軍鎧,直罵娘道:“他孃的,這些狗日的的北齊蠻子,連個年都不讓老子過的安生些!”
北齊大軍壓境的訊息很快便透過驛路快馬加鞭的傳回了天策城,早朝之上,頓時炸了鍋,特別是兵部左侍郎武康盛,當場站了出來,跪在大殿之下,沉聲道:“陛下,微臣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