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一到這個時候,還是挺熱鬧的。
他想,也許小姑娘會喜歡這些,璀璨的,亮麗的,而且他也存了私心。
燈下看美人,應當不錯。
可許桃給了他當頭一棒。
不喜歡他,不喜歡他給的一切。
剛在一起才幾天,就要分手。
秦桉本不該在乎這些,此刻卻生出幾分悲涼與無力,在尚未完全脫離蕭索的正月裡,感到濃濃的寂寞。
秦桉在路邊垃圾箱的吸煙區,摁滅手裡的煙頭。
惹人煩的姑娘。
出來幾個小時,秦桉被冷風吹了一陣兒,清明不少,回過頭來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何必在意許桃的看法。
他要什麼,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不喜歡而已,沒那麼重要。
所以剛剛張萍打來電話,問需不需要留宿。
秦桉讓她聽許桃的吩咐回了。
不必去擔心這只小白眼狼怕不怕。
秦桉又吸了根煙,莫名煩躁。
還是放不下,秦桉驅車回了春江明月。
十二點多,屋裡燈都亮著。
秦桉推門進來,以為許桃還未睡,竟然萌生退意。
但很快意識到,她應該是在主臥。
秦桉推了下門,反鎖了沒進去。
他不太記得家裡的備用鑰匙都在哪,打了電話給張萍才找到。
輕手輕腳開了門,主臥連壁燈都開著。
秦桉立即意識到,許桃應該是害怕。
他心軟了軟,繞到另一側,半蹲下來看許桃熟睡的面容。
許桃睡覺的時候,總是蜷縮著身子,此刻更是用被子遮住了半張臉,恐怕睡著前,人是縮在被窩裡的。
秦桉不自知地,柔和了眉眼,他低頭輕輕在許桃額間親了親。
許桃睡得不踏實,被他一碰就無意識蹙眉,唇動了動,帶出幾句夢囈。
秦桉湊近了聽。
起初還在喊著阿婆,柔軟的甜糯的江南語調,像個孩子。
後來就變了調子,秦桉愈聽,臉色愈沉,最後幾乎是醞釀出了一場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