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知道怎麼回的家,只記得自己終於躺在床上可以好好睡覺了,但是卻開始做夢。
夢見佳念來告訴她韓江要去留學,她不敢相信,那麼愛她的韓江會走,他會不會帶她一起?她不敢問,他一直沒有說。他越來越忙,她生氣地不接他電話,他跟她吵架,說她不愛他。她傷心透了,可怎麼也哭不出來。
後來聽佳念說韓江走了,他終於是走了,不要她了。
後來又夢見媽媽,媽媽在前面走,她怎麼也跟不上,媽媽!媽媽!她大喊,可是喊不出來,憋得難受。嗓子發乾,鼻子也不能出氣了。
思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個激靈,終於醒了,她下意識去拿床頭櫃的水杯,“咕咕咕!”一杯水都喝了進去,才覺得喉嚨舒服了點兒。
她做起來揉揉眼睛,窗外已經大亮,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灑下一小片明亮,窗外有鳥唧唧地叫著,吵得人有點兒煩躁。
清醒之後她思考了幾個深刻的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發生了什麼?
她看清這是自己的房子,宿醉後的頭痛伴隨著短暫的失憶,是喝斷片的標配。
“啊!”她想起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斷片後還有另一個標配,就是亂性!
她害怕起來,昨天是和韓江在一起喝的,不會和韓江發生了什麼吧?
平心而論,自己是不想和韓江發生這種關係的。雖然兩個人相愛過,但他們畢竟分手了,而且是這麼無情的拋棄,她怎麼可以再以身賤許?
況且和歐逸的關係,雖說名不正言不順,但好歹是長期床伴。短期內,思琪還是覺得應該做到一心一意的。此刻自己心裡總有點兒覺得對不住歐逸似的。昨天真不該喝多的。
怪誰?當然怪韓江!
對!還有李佳念!這個豬隊友,為什麼自己喝多了就把自己丟給韓江!
對了?
誰送自己回來的?韓江還是佳念?
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佳念,找了一圈卻發現沒在臥室,於是走出去找。
她走到客廳,卻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她走近了才看清,居然是韓江!他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西服褂子。他眉頭微微皺著,顯然睡得不好。
看著他兩條大長腿縮在沙發上,思琪心裡又開始發酸了。雖說剛剛入秋,早上卻已經有了涼意,他這樣是容易感冒的,她進屋想拿條薄被給他蓋上。
等她拿著薄被出來的時候,卻被眼前看到了嚇了一大跳。
因為歐逸居然正倚在書房的門上看她。
這是什麼情況?思琪覺得自己的下巴要脫臼了!
幸好有人敲門,她急的趕緊去開,應該是佳念,佳念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可門外不是佳念,是歐逸的司機老鍾來送早餐。
歐逸衝老鐘點點頭,老鍾進來放下早餐就走了。
韓江也醒了,坐在沙發上看看思琪,欲言又止。又看了一眼歐逸,那眼神分明帶著怒火。他看見思琪手裡的被子,終於開口,“昨天你說考慮的事,你想好了告訴我,我會一直等著。”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咧,思琪看出來是有些紅的,忍不住仔細去看,韓江卻把臉一別,起身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隔了一夜的西服有些皺了,他的頭髮也不似整齊,顯得整個人有些頹然,他走到玄關處,面對著思琪,說:“我等你電話!”說完開門就走了。
思琪抬頭看見歐逸正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她被他看得發毛,只好去沙發那把被子放下。
她走到陽臺,一把拉開白紗的窗簾,陽光突然闖入,刺的她眯起眼睛。她有些恐高的,看著遠處的城市,有一種身處瓊樓玉宇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