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的意思是撞衫的事就不用查了?”離影委婉提醒。
這主子回來之前,分明是打算去找夫人算賬的。夫人為了賺錢,竟不惜出賣主子的私人訊息,膽子真大。換作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結果主子進去沒多久就滿面春光地出來了不說,還關心起夫人的過往?
經離影提醒,穆淮策這才記起他去找盛季的初衷,小姑娘賴在床上撒嬌往他身上湊的畫面隨之浮現眼前,嫌棄之餘嘴角無意識噙起絲笑意,最終化作無奈搖頭,“你還想和女人講道理?”
離影一臉懵:“屬下愚鈍,做人做事不就講一個理字嗎?”
穆淮策被他逗笑,“去忙吧,調查夫人的事儘可能隱秘。”
“是。”
離影告退離開,走出書房不遠處,就被流影嬉笑著攔住:“離影啊離影,你居然還想讓主子和夫人講道理?”
離影更困惑:“為啥不能?”
流影故作深奧道:“佛曰不可說。”
“滾犢子!”
離影雖不懂男女之事,但又不傻,一看流影就在耍他。一腳踹過去,兩人又不顧形象地扭打成一團。
第二日,十五月圓日。
穆淮策當天早早就帶著流影出門,臨走前在宅院附近安排人手秘密保護盛季。
怕她又粘得緊,當晚不歸的訊息沒敢提前透露。趁她早上賴床這會,將紙條壓在她枕頭下。想起那嬌滴滴愛控訴的小脾氣,穆淮策為了安哄,一同還壓下幾張銀票。
等在門外的流影感慨:果然男人成家後就變得不一樣。
擱在以前,主子即便要出趟遠門也是說走就走。哪像現在,前幾日是躲著瞞著,今日又要留紙條又要壓銀票的。這夫人也不知道修了幾輩子好運,能遇上主子這麼好的人。換作他是女人,也得黏得緊緊的。
“李鈺那邊情況如何?”
前往另一處宅院的路上,穆淮策詢問道。
這座宅院位置偏僻而隱秘,且早已命人設下重重關卡,加之離影等人的防護,即便穆淮策蠱毒發作靈力盡散,也不會輕易被人所傷。
但蠱毒是李鈺當年親手喂他喝下的,是否還要其他操縱之法也是未可知。往常在穆雲派,李鈺等人尚且要顧忌他師父玄機子,但如今他隻身在外,情況或有不同。
“派去的女探子早間才傳回的密報,她成功挑撥了李鈺與玲瓏的關係。這幾日玲瓏一直在生氣,故意和李鈺對著幹,拖著他不能及時趕到鬼市。”
穆淮策淡淡頷首,走進宅院。
至於對前未婚妻玲瓏的處境,未有絲毫關心。
流影毫不意外,主子態度一直如此。
說來也奇怪,玲瓏這個和主子認識近兩千年的未婚妻,竟比不得與主子認識半個月的夫人。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看來是真的,他就沒見過比夫人還會撒嬌的女人。長得也好看,估計沒幾個男人能招架得住。
好看的盛季,美容覺睡到日上三竿。
她先看到穆淮策留下的紙條,本能地不高興了,而後又瞧見那幾張銀票,徐徐勾唇:“這還差不多。”
盛季將銀票收進小金庫,隨即將大把大把的小紙人四散出去,不放過鬼市任何一個角落。
“不就是怕我跟著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找不著你了?”
昨日和表姐盛羽商討那麼久的好計謀,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盛季隨即起床梳妝打扮,準備等會去街上和她家穆郎來一場浪漫而甜甜的邂逅。可穆淮策行蹤隱秘,小紙人久久尋不到。
直到日落西山,在一處偏僻的宅子處,“看”見上百號人將他主僕二人團團圍在中央。
為紫衣女子頤指氣使,高聲質問:“你如今已在鬼市逗留超過一個月,若非你找到關於傳承人的線索,為何鬼市市主唯獨對你區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