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策從盛季房間出來,碧影正跪在簷下自請受罰。
流影見主子臉色陰沉,也老實立在一旁,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夫人身邊不能沒人,這次過錯先給你記著。”穆淮策抬手叫她起來,沉聲交代:“但倘若後面三日,夫人出現在比試賽場,數罪併罰。”口吻威嚴,不容置疑。
“謝主子開恩。”碧影叩首起身。
聞言,流影也跟著鬆口氣:碧影不會被責罰,他應該也就安全了。歸根結底,主子是捨不得責怪夫人,故而他倆也跟著沾光。
果不其然,“除去不能出門,其餘一切按夫人要求去做。”
碧影:“是。”
“還有你,跟我來!”簡單交代完碧影,穆淮策叫流影出門,語氣不善。
流影心一沉:合著沾光的只有碧影,溫柔都留給了夫人,而他將是唯一的倒黴蛋……
房裡,盛季無聲撤回小紙人,眉眼揚起溫柔弧度。
她家穆郎慣愛口是心非,哪次不是嘴上兇她,回頭又疼她疼得緊呢。
徹底放下心,盛季就開始收拾採摘回來的萬年金蓮,“一共十三株,想來對修復受損的耳脈大有裨益,挨頓罵也值了。”
而後命碧影拿去一株熬補湯,想著趁熱打鐵,今晚就讓穆淮策服下。
剩下的十二株,若按一日一株入藥的速度也得十二日。然而比試就在三日後,盛季等不及,決計問問鬼三通有沒有更快的法子。
恰巧小禪過來找,盛季給她拿些零嘴,“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你老爹呢?”
“大祭司出關,將老爹叫走了。”小禪有點擔心:“來傳話的人沒說緣由,但老爹跟我保證,大祭司不會拿他怎樣。阿季姐姐,你知道這是為何嗎?”
“既然你老爹說沒事,想來就不打緊,否則他會叫你來尋我的。”
按照鬼三通上次說的,他是太宸宮前任大祭司虞蓮的關門弟子,而現任大祭司也是虞蓮的得意門生,兩人即是師兄弟,說不準是大祭司剛出關想與故人敘舊。
不過鬼三通既然沒和小禪說起此事,那她也不方便提,遂簡單安撫道。
誰知,竟被小禪嫌棄:“尋你?你連靈渠下的妖人都對付不了,還能對付大祭司咋地?”
“嘿,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瞧不起誰呢?”盛季氣憤地將零嘴統統沒收,“我這不是要保持低調人設嘛。想當初幫你殺死蛇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嘴臉啊!”
“我我……我又不知道那妖人多厲害嘛。”小禪理虧,討好一笑,想伸手拿零嘴被拒,只得悻悻收手,然後好奇道:“靈渠底下怎麼會有妖人?可是從那禁地裡面鑽出來的?”
“不是。”盛季故意“咔咔”嚼零嘴饞她,“想知道問你老爹去,他不告訴的,也甭想從我這套話。”
起初聽到小禪提及禁地,盛季並未當回事,小孩嘛,把禁地當做豢養妖人的恐怖地方,也可以理解。
但接下來,小禪又問道:“說得好像老爹知道的你就都知道呢。那你且說說,靈渠周邊極其適合修煉,為何單單禁地一座廢棄宮殿?難道是不好打地基?”
小禪本想用激將法,但她年紀還是太小,被盛季很快察覺:“你好像對禁地很感興趣啊?”
要知道,小禪當初堅持前往太宸宮,就是說這裡對修煉往生術有利。而靈渠雖好,但各大門派都有類似修煉之所,反倒禁地“蓮漪宮”處處透著秘密,與同樣神秘的往生術傳承有異曲同工之處。
“有嗎?我就隨意問問。”
小禪起初不承認,但後來終於在盛季的威逼利誘之下,道出實情。
盛季大為驚駭:“你確定這故事是從《往生書》上看來的?竟與花神祭傳說如此相似?”
禮尚往來,她也道出在靈渠底下發現的出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