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祭的彩頭萬年金蓮本就是仙帝賞的,加之盛季這幅畫的確有些新意,其餘掌門皆是附和道好。
“這不可能!”
傅君茹急了,不顧場合地跑到仙帝面前,氣沖沖拿起盛季的畫作,仔細一看:
只見上面是身穿薄荷色長衫的穆淮策,端坐在東南修煉靈渠的碧綠蓮蓬上,手捧觀音柳枝瓶,頭戴青蓮玉冠,宛若仙人之姿,好似觀音下凡。
同時畫上還題有一副對聯,上聯“”,下聯“”,橫批則是“”。
“不對,她作弊!”
傅君茹驚羨畫作之妙的同時,也像是發現重大線索似的,登即向仙帝高狀:“她之前交上來的分明不是這幅畫,還請仙帝爺明鑑!”
“哦?”
仙帝臉上笑意淡下來,審視著下面一眾女弟子,“哪個是盛季?”
盛季徐徐走上前,行禮:“見過仙帝爺。”
擔心有心人瞧見做文章,穆淮策只淡淡瞟她一眼,而後給傅君嵐和流影遞個眼神,自己則垂眸繼續小酌。只是握著酒杯的手,骨節線條分明。
那邊,仙帝凜聲審問:“公主所言,你如何作答?”
“回仙帝爺的話,公主所言非虛。”盛季不卑不亢道:“我先前所交畫作,的確並非這……”
“好你個盛季,竟妄想在仙帝爺面前耍把戲?!”傅君茹連忙斥責道。
“君茹,你先聽她講完。”傅君嵐適時插話。
“七哥,你就是被她矇蔽太深。”傅君茹恨鐵不成鋼地勸道,而後又催促盛季:“你速速如實招來,是如何偷樑換柱?”
“我不曾偷樑換柱。”盛季漫不經心地一笑,慢悠悠逗弄著她,“如若非要說偷樑換柱,那也是拜公主所賜。”
“你你你想好再說話。”傅君茹心虛自己對畫具動手腳,“若是敢顛倒是非,敢往我身上潑髒水,仙帝爺定是饒不了你。”
“我之所以作這幅畫作,就是聽聞仙帝爺素來開明。”
盛季臉不紅心不跳地拍著馬屁,“剛才我作畫時,被分配到全場最差的畫筆,一時難以上手,就先畫了幅草稿練手。等正式作畫時,我就想著,肯定是哪個僕從見仙帝爺和公主素來開明仁善,所以做事才如此憊懶。”盛季意有所指地瞧了眼傅君茹,繼續道:“心隨所至,故而手下妙筆生花。”
“胡說八道!”
傅君茹心裡明鏡似的,那隻羊毫筆都快散架了,根本做不得畫,偏她又不能說出來,故而挑刺:“既然你作畫時心裡想著仙帝爺,為何又畫作淮策哥哥模樣?分明就是你心懷鬼胎,想借機諂媚攀高枝!”
“哦,這確實怪我見識淺薄,只因我從未見過仙帝爺聖顏吶。”
盛季輕嘆一聲,似是無奈得很,偏又說得情真意切:“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中,品行高潔又風流倜儻的,我的東家便是頂頂好的。我就想著,仙帝爺定也同東家一般心懷天下,有著仙人之姿。”
“你……”
傅君茹再無話反駁,總不能當眾說她親爹不心懷天下,沒有仙人之姿吧?
傅君嵐也悄悄朝盛季豎起大拇指。
行呢,將狗狼都撒到這裡來了。這明面上是誇他爹,實際上就是想變相吹噓她男人,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