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怕他反悔,趕緊鑽入屋中,轉手將門閂插好。
“你的小嬌妻欠收拾了,儘管來吧。”我雙手往兩邊一攤,衝著如朗月清風般淡漠的容忌擠眉弄眼。
容忌兀自坐回案几前,淺淺道,“小嬌妻怕疼,算了。”
想不到,容忌竟這麼記仇。
奇怪,屢試不爽的美人計怎麼也失效了?
黑盒子橫插一嘴兒,“宿主,你這哪裡是美人計?一張臉腫得跟馬蜂窩似的,東臨王不把你轟出去就算頂好的了。依本大王看,你還不如安安分分跳支舞,博他一笑不就好了?”
說得也是,現在的我臉腫得跟個肉包一樣,容忌又豈會動心?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長安街邊攤販嘹亮的吆喝聲,“狗不理肉包,一文兩個。”
唉,我可真慘。
我長嘆了一口氣,徑自走向屋中臥榻,扯過薄衾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容忌,我們可不可以不吵架?”
“好。”容忌爽快地應著。
我總覺他還在生氣,故而悶悶說道,“口是心非的傢伙,應得倒是爽快。”
容忌倏爾起身,闊步朝臥榻方向走來,“我有事須得出去一趟。”
“走吧。”
我如是說著,轉而“騰”地一下起身,死死地纏著他的雙腿,正如鐵手授意那般,埋襠嚎啕大哭。
容忌稍顯錯愕,輕撫著我的腦袋,柔聲問道,“有這麼難過麼?”
“明明是你把我慣得****,突然間卻變得如此冷淡。我都說了我會改,再也不要翻身,你還不肯原諒我。到底要我怎樣?芳心縱火犯,你快將我燒成灰燼了。”
“笨蛋,你不需要改。你的一切,好的壞的,在我天賜的禮物。”容忌蹲下身,輕輕的颳了刮我的鼻子,“乖乖坐在這裡等我。”
“哦。”
我心底狂笑道,心下腹誹著到底還是鐵手瞭解容忌。
往後,若是不小心再惹到他,二話不說,直接埋襠便是了。
我原想顯得乖巧一些,一骨碌下了榻,隨手幻化出一搓衣板,大咧咧地坐在搓衣板上,等待著容忌歸來。
一刻鐘,兩刻鐘,......
轉眼,數個時辰都過了,他還沒回。
此刻,我已經困到不行,往地上一躺,摟著搓衣板呼呼大睡。
午夜夢迴,總感覺有什麼玩意兒欲衝破層層束縛同小小乖們近距離問好。
我猛然睜眼,幾度起身失敗,“你可嚇死我了。”
容忌莞爾,淺淺的梨渦漾著醉人的笑意,“難道不是驚喜麼?”
“嗯?”我揉了揉眼,完全不明白容忌在說些什麼。
他輕聲解釋道,“失而復得,人間至喜。”
我滿頭黑線,終於明白了他為何刻意冷我大半天,原是為了上演這一出失而復得的戲碼。
“你以後可別這樣了。”我悶悶說道,頓覺自己這一整天真是倒黴透頂。
不僅翻身失敗,還被反將了一軍。
哄了半天容忌,結果他竟冷著臉刻意演了一齣戲。
“歌兒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