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腹中兩個祖宗亦十分喜歡花顏醉,我命人給容忌傳了個口信兒,轉身便帶上赤羽鏈,往妖界奔去。
一路上,彼岸花如火如荼,瑰麗如天邊霞霰。
眼前,偶有蠻荒小妖說著晦澀難懂的話語衝我扮著鬼臉。
步行數里,煙霞更濃,迎面走來數位藤條男妖。
“哪裡來的俏丫頭?扛回洞穴中,讓她為我們擇菜燒飯。”
“對!將她囚在洞中,讓她為我們洗衣刷趾縫。”
“照我說,直接將她扔鍋裡燉燉,熬個濃湯滋補滋補最為合適。”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尚未走至跟前,就將我的去處安排得明明白白。
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花顏醉瀟灑隨性,為何會下定決心重整妖界。
而今,瞅著面前三位野性難馴的藤條男妖,我終於有些理解花顏醉為何捨去閒雲野鶴般自由自在的日子,反而又將妖界這爛攤子接了過去。
說到底,虛**大陸由頹敗至興盛,也就百年光景。起初,神魔同窟倒也沒什麼,人人心中自有一杆秤砣,誰也不會越界一步。然,今時不同往日,妖魔氣焰大漲,若是不加以約束,恐將整片虛**大陸攪得烏煙瘴氣。
花顏醉重整妖界,想必是為黎民蒼生考慮。
“你叫什麼名字?”為首的藤條男妖站定在我身前,細長的雙腿自然而然地交疊數圈,顯得尤為柔韌。
“我找花顏醉。”我淡淡答道。
藤條男妖嗤笑,“妖王那張臉真真是好使得很!這麼俊俏的小丫頭竟也對他魂牽夢縈。”
他如是說著,細長的手不自覺地朝著我的臉頰伸來。
我剛想避開他的手,不料他的手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擰成了麻花。
難道有人在暗處保護我?
乍一回頭,除了渺渺雲煙,再無活物。
藤條男妖痛得跳腳,遂指使著邊上兩位小弟,要他們將我綁回洞中。
這小妖真是沒有眼力見,我不願傷他們,他們非要湊上跟前討打。
我熟稔地擰著他們的脖頸,將他們修長的身體纏繞成一團,隨意地丟至一邊,“花顏醉在哪?”
“妖王在玄熾洞小憩。”藤條男妖手腳被縛,朝著前方努了努嘴。
玄熾洞?
我眯了眯眼,看向前方不遠處的赤色洞穴,飛身而去。
身後,藤條男妖許是不甘心被我暴打,以嘴銜著碎石朝著我的背脊一陣狂噴。
奇怪的是,碎石尚未觸及我的身體,便次第炸裂,花火般化作飛煙散去。
難道,容忌也跟來了?
這一回,我並未回頭,仍舊一鼓作氣朝著玄熾洞飛去。
遠遠的,我就瞥見花顏醉異常醒目的身影。
只不過,他並未如藤條男妖所說,於玄熾洞中休憩。相反的,他正全神貫注地同一梳著滿頭辮子的絕**郎鬥法。
“魚承影,速速回去!”花顏醉眸色凜然,似笑非笑桃花眼中,藏著一絲不耐。
“憑什麼?我要出妖界,尋找我的宿命。”魚承影篤定言之。
我眨了眨眼,細細打量著一身魚骨短裙的魚承影,而後將視線落在她手中的光禿禿的劍柄上。
這姑娘倒是有意思,握著沒有劍身的劍柄一通亂砍,費力且毫無殺傷力。
正當我看得津津有味之際,玄熾洞中,忽而探出一個黑糊糊的腦袋,黑魆魆的即將赫然印入我的眼簾。
墨染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