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不妨跟我說說,你若怕我走漏風聲,傾吐完就把我吃掉,如何?”故是語落,隨即變回原身,翕動著蚌殼,極其認真地說道。
還別說,他的身體確實是河蚌裡面最香的。若不是眼下心情不好,興許我一個忍不住就飛撲上前,掏兩塊蚌肉過過嘴癮。
我心底的陰霾瞬間被蚌香沖淡,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
又或者說,心鏡前發生的一切讓我沒了求生的慾望。但當我知道神君即是容忌之際,雖悲憤交加,但不至於尋死覓活。
他不值得。
在洞穴中待了數日,待我周身痛感全消,且能行走自如,我終於起身,朝洞外走去。
剛撩開水簾,一縷暖陽直射入我久未見光的瞳孔中,整個桃花澗亮得澄明如鏡。
熹光和煦,暖意融融,使得我冰封多日的心有了復甦的跡象。
我微眯著眼,直視著天幕上耀目的紅日,突然很慶幸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歌兒,你還好嗎?”容忌見我終於走出洞穴,面上現出些許喜色,闊步上前,在我身前一寸處站定。
我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鬍子拉碴的容忌,頓覺噁心難忍。
腦海中,黑盒子驚愕大呼,“宿主,你該不會懷了吧?怎麼一見到東臨王就想吐。”
黑盒子如此一說,我心裡咯噔一下,怕得要命。
我都決定放棄他了,這會子若是懷上他的骨肉,這算什麼事?
不過,很快我便恢復了鎮定。
那日,我葵水未淨,按理說,是不可能懷上的。
如此一想,我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容忌見我未語,輕聲詢問道,“是不是身體不適?”
“東臨王,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我如是說著,轉眼瞬移回北璃,不願多看他一眼。
剛回北璃王宮,容忌亦跟著瞬移到了北璃。
他站在我身後,忽而上前環住我的腰身,低聲懺悔道,“我不是東西,我壞透了。我將心愛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我該死。我知你被傷透了心,卻不知該如何彌補。也許,沒有我你可以過得更好,但我真的沒辦法放手。”
我冷漠地甩開了容忌的手,“已經無法彌補了,好聚好散吧。”
此話一出,北璃王宮中探著腦袋看熱鬧的宮娥紛紛炸開了鍋。
在她們眼中,我和容忌從來就是令人豔羨的一對神仙眷侶,她們應當從未料想過我和容忌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說實話,我也沒想過。
“青龍,送客。”我並未回頭,淡漠地同立於一旁時刻待命的青龍說道。
青龍聞言,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面色不善的我,而後頗為尷尬地同容忌說道,“東臨王,請回。”
容忌無視了青龍的阻攔,快步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歌兒,不若你以吸星大法調換你我身體,將我施加在你身上的痛如數還回,如何?”
我嗤笑道,“你確定你會覺得痛?你巴不得我那麼對你吧?是啊,一個施暴者,又怎麼理解我當時的絕望?”
話音一落,我遂撩起衣袖,示意他看向我滿是淤青的胳膊,“東臨王,我這一身的傷,拜你所賜。別在這裡虛情假意了好嗎?我不需要。”
容忌神色黯淡,悄然鬆了手,卻依舊不肯走,固執地跟在我身後,怎麼甩都甩不掉。
這一下,整個北璃王宮紛紛炸開了鍋。
“北璃王真可憐!被打得渾身是傷。”
“誰說不是呢?據說,她和祁王有染,被東臨王發現,差點被打斷了腿。”
“少說兩句吧!北璃王不容易。一個女人,能爬上高位,其中腌臢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可能不止祁王,興許西越那位,以及南羌那位,也早就是她的入幕之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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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嘴碎的宮娥,又開始造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