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皇甫軒冷笑著,從我懷中一把奪過氣息奄奄的花芯。
他輕輕拭去花芯臉上的淚痕,盯著她頭上半蔫的狗尾巴草,顯得彷徨無措。
“幾十萬年的修為,為何保不住一個孩子?”皇甫軒沉了沉眸,看向花芯身上髒汙不堪的襦裙,怒意升騰。
我見他帶著花芯轉身離去,連連擋著他的去路,攔在他身前,“放了她,也放過自己。”
皇甫軒冷淬了一口,偏執言之,“她即便是死,也必須死在我的身邊!”
“讓開!”
皇甫軒冷睨著我,單手持著玉骨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之抵在我脖頸之上。
“不讓!”
我急急往後退了一步,逆行全身經脈,轉而以水系心法第五招怒浪拍岸朝皇甫軒襲去。
狂風暴雨驟至,他蓬亂的紅髮在狂風中炫舞,他浸染了濯濯黑氣的衣襬在驟雨的侵襲下獵獵作響。
與此同時,容忌斬天劍已橫亙在皇甫軒脖頸之上。劍刃觸及皇甫軒脖頸,瞬間劃開了一大道口子。
容忌冷冷地看向皇甫軒,薄唇輕啟,“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皇甫軒撇頭,眼尾的陰鷙一覽無遺,“北璃歌我可以不動。花芯,我勢必要帶走!”
皇甫軒向來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但這一回,他為了帶走花芯,竟不惜豁出命來,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若說他真心實意喜歡花芯,但將花芯傷得體無完膚的人正是他自己。
若說在他心中,花芯遠遠比不上他的千秋霸業,但此時此刻,他竟存了同花芯共生死的念頭。
不過,他怎麼想,並沒有那麼重要。
我趁他被容忌掣肘之際,避開了他直指我脖頸死穴的玉骨折扇,翻手為雲,將狂風驅散,覆手為雨,使驟雨化為綿綿雨絲。
“和風細雨!”我敏捷地閃至一側,以水系心法第七招朝皇甫軒發起猛攻。
水系心法雖能將我身上的乾坤之力發揮至最大效用,但亦有其不足之處。
水系心法統共十二式,這其中除卻遁逃之術,餘下的全是群攻招式,稍一不慎,就會累及花芯。因而我只得萬分小心,儘量避開皇甫軒懷中昏迷不醒的花芯。
皇甫軒猛然扯下身上的披風,朝花芯面上劈頭蓋臉扔去。
他動作不似之前粗暴,但對於一個剛剛小產的女人來說,已是罪不可赦。
“交出花芯!”
我看著虛弱得仿若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花芯,心中愈發焦急。
不久前,她還是荒園中野蠻生長無憂無慮的狗尾巴草。她愛財如命,一枚銅幣都能讓她開心好幾天。
可惜,皇甫軒將這一切都給毀了。
皇甫軒腹背受敵,在我和容忌的雙重夾擊之下,再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