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我心下思忖著,百里秋笙對且舞的評價還算中肯!
百里秋笙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妹妹道行雖淺,但她畢竟是父神所出,稍加修煉,便比林中精怪厲害許多。一日,趁我不在林中,她竟將林中曾譏笑過她的精怪統統閉上死路。甚至連對她照拂有加的菩提老伯也一併殺了。”
“你同我說這麼多,是要我替百里家清理門戶?”我頗為納悶地看向百里秋笙,猜不透他的意圖。
“我只想告訴你關於她的一切。她是犯了很多錯,但亦不是無藥可救。她自百年前偶然間在仙界邂逅神殿,一門心思便全在他身上。若是可以,堂妹可否讓神殿多擔待些,開導開導她,也許她還有改邪歸正的可能?”百里秋笙將姿態放得很低,苦苦哀求著我。
我搖了搖頭,原以為百里秋笙是個明白人,不成想,他也這般糊塗!
且舞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誰又能說,這其中沒有百里秋笙的助紂為虐?
在他眼中,且舞的命金貴,但其他人的命不名一文。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聽聞天弋的聲音,我不由一陣膽顫。
這死禿驢,怎麼又追來此處了?
我如是想著,迅速站起身,往背後冰冷的牆壁靠去。
此等環境之下,唯一能給我帶來一絲安全感的只有冰冷堅硬的牆壁了。
不多時,天弋從深淵頂處驟降,他頭頂佛光,看上去像是放大了數百倍的油燈,剎那間將這方不甚寬敞的密閉空間照得透亮。
“女施主,你為何就不能乖乖遵照天道?”天弋直聳雲鬢的濃眉微微倒豎,在佛光的映襯下拉得老長,兇相畢露。
我頓覺好笑至極,質問著他,“遵照天道?你該不會是想叫我任傀儡擺佈,一步步走向深淵,被棄屍於此處?”
天弋咕噥著,“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天意原是讓你在此處受盡侮辱,讓遲來一步的甜甜施主痛心疾首。你們二者心生嫌隙,一紙和離了卻前緣。貧僧見不得你傷心落寞,遂還俗娶你,待新婚過後,貧僧大義滅親驅動你身上的雙重天劫,與你共赴黃泉!甜甜施主入魔萬劫不復,同帝俊轉世決一死戰雙雙戰死,至此,虛**大陸又少了兩個禍端。”
“呸!酒肉和尚!滿嘴胡言亂語!”我狠淬了一口,想不到他竟如此齷齪!
“怎麼會是胡言亂語呢?要不是女施主你再次違逆了天道,眼下甜甜施主已經在痛心疾首了!”天弋強詞奪理地說道。
我眉峰一挑,戲謔言之,“那我既違逆了天道,當如何?你是打算替百里秋笙,將他沒做完的事做完?”
天弋黃黑的臉上現出一**暈,他羞赧答道,“正有此意。”
“.........”
他可真是個瘋子!總能以天意為由,為自己的色心找到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
天弋將九環錫杖輕輕放置在地上,隨後又將紫金缽取下,然後再是他那洗得發白的袈裟。
“女施主,莫怪貧僧。天意如此!”他雙手合十,嘴裡默唸著我聽不懂的梵文,隨後大步朝我走來。
“登徒子!天意沒告訴你今天會捱打嗎?”
天弋怔愣片刻,訥訥地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