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軒將花芯藏於玉骨折扇之中,呢喃自語,“芯芯,想不想四處走走?這世上,除了錢財,還有許多有趣的事,許多有趣的人。”
“若是你心中只有錢財,可否給我一方銅幣眼的位置,隨便將我放在你心裡犄角旮旯之處就行了。”
他蕭然遠去,背影透著幾許寥落,滿頭紅髮又恢復了原先墨黑的色澤。
石心從不輕易動情,一旦動情,終不悔。
“走罷。”
容忌牽著失魂落魄的我,往第八處古戰場奔去。
我擤了擤鼻子,強忍著心中的酸澀,默默跟上他的步伐。
自五師兄為救我而死伊始,這短短的三百多年時間裡,我似乎一直在失去。
綠鶯,弱水汘,慕容言曦,燭照,清輝,墨染塵,李稚漪,妖月,花芯......
他們善良溫暖,心中有愛,卻不得善終,死於非命。
若這就是天弋口中的天道,總有一天,我會傾了這天,滅了這道,讓萬物蒼生,野蠻生長!
既然天道無道,那便只好逆天而為,焚天滅地。
砰——
我心中有氣,思慮頗重,一腳便踹開了第八處古戰場厚重古樸的城門,在滾滾塵煙中,同容忌並肩而立,攜手共進。
“拿命來!”
滾滾煙塵之中,忽而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容忌眉頭微蹙,審慎言之,“是父君。”
父君怎會在此處?他不該被監禁在妖嬈酒樓之中麼!
難道,幕後之人已經對他起了疑心,遂派他前來守城,權當做一顆給棋?
我慌了神,深怕父君被幕後之人重傷,連連往城中奔去。
煙塵消散之際,父君魁梧的身姿儼然現於我眼前。
只是,父君的狀況十分不好。他一頭銀髮被血染紅,一身破布爛衫衣不蔽體,雙手掌心更是被鐵鏈所穿,狼狽不堪。
他怔怔地看著我和容忌,許是不願讓我們見到他如此窘迫的模樣,旋即轉身背馳而去。
“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