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鐵手是不是刻意將“閨中趣事”四字咬得特別重,容忌聞言,耳根微紅,惱羞成怒。
天弋仍不識時務地追問著容忌,“施主,你可會縫袈裟?”
容忌生性淡漠,自然而然地無視了天弋,帶著鐵手轉身離去。
不成想,天弋將九環錫杖隨地一扔,自個兒也癱坐在地,自怨自艾,“本來今天高高興興,竟被一劫匪扯壞了袈裟。現在倒好,人財兩空!”
我滿頭黑線,天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人財兩空”這麼敏感的四個字,他竟也敢大咧咧地講出來。
轟——
容忌甩手,就是一道勁風,朝著天弋心口扇來。
天弋反應極其敏捷,抄起紫金缽往心口一按,時間掐得十分準確,剛剛好擋去了容忌強勁的掌風。
容忌掌風疾如閃電,他是如何避過的?
我正思忖著天弋的來歷,他又小跑著繞至容忌面前,攤開雙手,擋著容忌的去路。
“讓開!”容忌冷漠言之,周身寒氣足以將方圓百米內的人冰封。
“施主,紫金缽裡似有妖怪咬我,我取不下來了!”天弋著急地指著緊緊攀附在他心口處的紫金缽,急急地求助著容忌。
噹啷——
容忌一拳落在他心口處,紫金缽落地,天弋如釋重負。
但藏匿在紫金缽中的我,被容忌這十分兇猛的一拳,震地兩眼發昏,差點兒沒尖叫出聲。
“妖怪!妖怪!”天弋指著化作一縷青煙,不受控制地從紫金缽中飄出的我驚呼道,這個人差點沒跳入容忌懷中。
容忌一臉漠然,閃身避開大呼小叫的天弋,半蹲下身,掐著我暈乎乎的腦袋,嘴角忽而現出邪魅一笑。
我腦袋暈得厲害,再支撐不住疲累的身體,現出人形,倒在容忌懷中,裝死。
“膽子不小!”容忌掐著我的臉,眸色愈深。
“容忌,這事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長得太迷人,害得我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我小心地應付著他,心跳如鼓。
容忌眼下尚處於氣頭上,若他還未發現天劫已被我引渡,尚有饒過我的可能。一旦讓他發現,估計又要如百年前那般,非鬧出條“人命”不可。
容忌眉峰一挑,琥珀色的眼眸中有火星躥過。
下一瞬,他反手將我扛於肩頭,一字一句地說道,“神魂顛倒是吧?那就讓你一次看個夠!”
“不,不用了!容忌,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告訴父君!”
提及父君,容忌怒氣更甚,“一次同千百次已無區別!昨日那事一出,我少不了被父責罵一通!”
連父君都壓不住他的怒氣,這可如何是好?
他闊步朝著左手邊一家並不起眼的客棧走去,全然不理會周遭百姓的目光。
“二位施主,請留步!你們尚未縫補完袈裟,不得離去!”天弋飛身至容忌面前,橫著九環錫杖,略略揚著下巴,寸步不讓。
容忌一腳將天弋踹至客棧破落門扉上,冷聲質問著他,“你撕的歌兒衣物?”
他的視線停留在我背上**鏤空中,下一瞬,便將我從他肩頭放下,劈頭蓋臉地將披風罩至我身上。
天弋捂著心口,面露苦痛,“甜甜施主,你的腳力似乎不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