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立在我肩頭活蹦亂跳的花芯剛觸及容忌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腦袋一沉,雙眼一閉,撲稜稜暈死在我懷中。
容忌墨髮散亂,十分戒備地盯著門口處的我,腰間斬天劍蠢蠢欲動。
“是我。”
我無視了他殺氣騰騰的樣子,徑直朝他走去,將他冰冷至極的身體摟入懷中。
容忌薄唇緊抿,面色顯得尤為凝重,“你先出去。”
我見他這般光景,便知自己體內的寒邪溼毒已然被他過渡至自己體中。
“聽話,快出去。”容忌撇過頭,將自己面上的陰霾湮沒在暗處。
“我不。”我不顧他的推拒,以蠻力掰過他的身體,迫使他枕著我的肩膀。
忽然間,容忌反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到近乎能捏碎我的手腕。
他眼神渙散,琥珀色的眼眸愈發深邃,點點戾氣從中一瀉而出。
“容忌?”我輕喚著他,看著他幾乎瘋魔的樣子,手足無措。
他猛然轉過頭,一口咬在我脖頸之上。
“乖乖,可別咬重了。不然,你就沒媳婦了。”我騰出一隻手,拭去脖頸上**的血跡,又以袖口替容忌擦淨臉頰上的血漬。
然,容忌並未就此收手。他反手擒著我的手腕,冰涼的身體透著森森的寒氣,讓人望而生怯。
我背靠著牆角,微縮著雙肩,小聲說道,“你怎麼總咬臉...我這滿臉牙印,若是消不下去,定會被世人恥笑呀。”
腦海中,黑盒子大驚失色,“東臨王身有重疾,又將寒邪溼毒引入體內,無異於自尋死路!眼下他已然全無理智,宿主速速遁逃去罷!”
“他不會傷害我。”我篤定說道。
“別傻了!他根本認不出你了!”黑盒子驚呼道,企圖趁我不備將我瞬移至安全之地。
認不出又如何?他總會有認出我的那一刻。
我輕捧著容忌的臉,看著他愈發蒼白的臉色,懼意頓消,只餘無窮無盡的心疼。
嘶——
容忌拂去我輕捧著他臉頰的雙手,深吸了一口氣,再度撕咬著血跡斑斑的我。
“珍珠,你還好嗎?”屋外,故是清冷的聲音傳來。
“還好。”
我忍痛答道,畢竟被自家夫君咬成這般模樣,委實不光彩。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有何顏面在虛**大陸立足?
“這就好。”故是低低地應了一聲,稍顯寥落,緩步離去。
容忌許是咬累了,稍稍鬆開了我,忽而抬眸,直勾勾地盯著我的雙眼,瞳孔微縮。
“歌兒?”他低啞的聲音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蒼涼。
“你終於認出我了!”我喜極而泣,淚水奪眶而出。
鹹澀的淚水觸及滿身的傷痕,疼得我齜牙咧嘴,這種體無完膚之感,委實可怕。
“為何不躲?”容忌歉疚地看著我,指端顫抖地厲害。
“***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嘴上如是說著,但心裡委實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