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端坐在高位之上,睥睨著祭壇中央的我,輕嗤以鼻,“死到臨頭,還不忘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惜,忌兒沒了三魂七魄,對你徹底死了心。你即便哭竭了淚,他也不會有半分心疼!”
“你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麼!”我雙拳緊攥,怒火中燒。
容忌眼下這樣子,不單單是失了三魂七魄那麼簡單!
天后捂嘴笑著,緩緩轉過頭看著她身側的容忌,眼裡帶著偏執的寵溺,“現在的忌兒,多好!俊逸不凡,還乖巧聽話。為了馴服忌兒,你可知本宮殺了多少人?”
“喪心病狂!”我原以為天后對容忌還有幾分感情,未料到,她竟會對容忌下狠手。
“喪心病狂?本宮只是拼盡全力挽回不孝兒,何錯之有?”天后站起身,懷揣著殘破木偶,朝著祭壇走來。
她一手勾起我的下巴,荊棘般的指甲作勢刺入我的喉頭。
我仰著頭不偏不倚地對上天后琥珀色的眼眸,掌心冰刀蠢蠢欲動。
與此同時,花顏醉雙手擺脫了鎖妖繩的束縛,一指斷了天后的指甲,“再敢動她一下,斷的就不僅僅是指甲了。”
天后反唇相譏,“就憑你?你算什麼東西!”
花顏醉似醒非醒桃花眼中,霧氣散盡,徒留一片清明,“小且,你可知東臨王為何酒量極差?”
花顏醉偏過頭,眉峰微挑,紅衣飄袂,他衣袖中的酒壺若隱若現,偶有酒香彌散。
難不成,容忌不勝酒力,是隨了天后?
我如是想著,反手擒住天后肩膀,畫地為牢,並以乾坤之力將她禁錮其中。
花顏醉嘴角噙笑,緩緩踱步至天后身前,“你不該動小且。”
天后冷淬了一口,怒目而視,“本宮想殺誰就殺誰!若不是本宮軀體被困帝陵之中,爾等鼠輩豈是本宮的對手?”
花顏醉扼住天后下顎,憑著手中醇香佳釀,不留情面地猛灌著天后。
烈酒澆面,將她面上鮫人王后的偽麵皮劃拉開來。
隱在祭壇犄角旮旯之處的魚頭侍女瞧見天后真容,大驚失色,轉身往外逃去,應當是急於向族人揭發以鮫人王后面容示人的天后。
此刻,原先陰毒至極的天后被烈酒迷了心智,琥珀色的眼眸中現出一片迷濛。
她媚眼如絲,略微上挑的眼尾更是媚態橫生。
下一瞬,她竟捧著我的臉,傻愣愣發笑,“淵,我好看,還是沁奴好看?”
天后現在的模樣,同容忌醉酒時的樣子,委實相似。
“淵,你說話呀?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天后身上酒香四溢,醉意朦朧的樣子倒是比之前柔和許多。
花顏醉衝我示意道,“快別愣著,將她綁在祭壇中央,以牙還牙!”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天后帶至祭壇中央的太極圓盤之上,以鎖妖繩將她五花大綁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