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一臉血汙,哭起來頗有種泥沙俱下的感覺,狼狽且滑稽。
但此刻,我卻笑不出來。
我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容忌,詢問道,“你是打算護著她?”
容忌鬆了九節鞭,任醉清跌落在地,“未曾。”
他看著暈厥在地的醉清,用九節鞭勾住她的脖子,一手拉著我,一手拽著九節鞭拖行著醉清。
一時之間,我竟看不懂容忌的意思。
他一邊不讓我傷害醉清,但他對醉清倒是很下得了手。
“她的身體好看嗎?”我話一問出口,自己都覺得語氣頗酸。
容忌反問道,“和北璃月一起入住黑風客棧,好玩嗎?”
他薄唇緊抿,眼裡帶著點點怒意,似乎在盡力隱忍著情緒。
我和北璃月僅僅只是同住客棧而已,又不在一間房,他竟拿此說事?
“挺好的。他溫柔體貼,高大俊朗……”我話還沒說完,容忌就捂住了我的嘴。
他額上細細的汗珠密佈,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著,“你說什麼?”
“我說,北璃月他挺好的!”
容忌喘息愈發粗重,琥珀色的眼眸冒著火光。我敢肯定,只要我再說一句,就能將他的情緒點燃。
一直以來,我都挺照顧他的情緒,儘量不和他硬碰硬。但憑什麼他能看一絲不掛的醉清,我就不能和北璃月同住黑風客棧?
我仰著頭,對上他陰沉的臉,說道,“你少管我!你能看其他女人,我就敢去找其他男人廝混!”
容忌的怒火徹底被我點燃,他將我禁錮在崖壁上,使得我完全無法動彈。
我狠狠咬在他胸膛上,直至口中血腥味蔓延,才鬆了口,“你不覺得你太過霸道了?”
嘶——
他一手撕碎了我的外衫,使得我頓生一種屈辱感。
暴怒中的容忌,從來聽不進任何勸。
我低著頭,垂著眼眸,忍著眼裡打轉的淚珠,怕被他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但他一手捏著我的下顎,迫使我直視著他,“遇見溫柔的北璃月,就開始嫌棄我太過霸道了?”
“你蠻不講理!”我提著神力,朝著他胸膛扇去。
他巧妙地將我的掌風化解,一隻手仍捏著我的下顎,只是力道輕了些,“笨蛋,你是想氣死我?”
“我沒想氣死你,我就想氣死我自己。”
容忌鬆了手,氣焰突然消了大半,“又沒把你怎樣,眼眶就先紅了!”
每次吵架,輸的人總是我。
我有些委屈,用力拍掉他的手,轉過身將臉埋在崖壁上。起先只是有些鬱結,但慢慢的,情緒愈發不可控制。眼淚像山洪爆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我雖不情願在容忌面前哭,但卻始終止不住哭聲。
“轉過來把事情說清楚,別哭了,跟豬叫一樣。”容忌拍著我的肩膀,語氣不知不覺中放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