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邊噙著一道亦正亦邪的詭譎笑容,帶著絲絲的痞氣,掌風穿過弱水披風,直擊我的心口。
弱水披風被掌風掀起一隅,我的行跡就此暴露。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容忌從天而降,以斬天劍擋去直擊我心口的掌風,反手將斬天劍朝著皇甫軒心口擲去。
祁汜一身玄色衣袍,手握長劍,劈開漫漫黃沙,一劍刺入皇甫軒背心,“帝俊,你不該動我的人!”
容忌面色不善,冷嗤了一聲,“歌兒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人?從始至終,她就是她,不屬於任何人!”
祁汜怔愣片刻,又一劍捅入皇甫軒背脊,還不忘調侃著容忌,“你都說了,歌兒不屬於任何人,那從今往後,儘量少纏著她!”
容忌又一道掌風朝皇甫軒腹部襲去,沉聲回應著祁汜,“歌兒不屬於任何人,但我獨屬於她。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統統歸她所有。”
前一刻,我尚還在納悶容忌緣何說我不屬於他。
下一瞬,就湮沒在他突如其來的告白之中。
儘管靈瞳古戰場上鬼氣森森,晦暗可怖,不過容忌身上清冽的氣息讓我安心不少。
由於被容忌和祁汜雙面夾擊,皇甫軒頹勢盡顯。他雙膝跪地,膝蓋上已然被毫無意識的遺骸撕咬地殘破不堪。
我趁勢提起軒轅劍,朝他襠口揮去。
“住手!我們談談。”皇甫軒雙手抓著軒轅劍薄如蟬翼的劍身,仰頭看著我,眼裡並無半分懼意。
“你已然是手下敗將,還有什麼權利同我談條件?”我反問道,手上軒轅劍並無收斂之意。
皇甫軒眼眸蘸墨般黢黑一片,深邃不可見底。
儘管皇甫軒暫時處於下風,但他不動泰山的架勢依舊叫我有幾分忌憚。再加之他前世是仙界的開闢者帝俊,我更加不敢小覷他的實力。
皇甫軒見我稍有遲疑,便恬不知恥地說道,“皇甫瀚暴斃,南羌群龍無首,我須得回南羌一趟穩住民心。雙修之事日後再議,暫且先饒過你,如何?”
“做夢!”
我尚未作出反應,容忌和祁汜二人的劍氣已經一前一後貫穿皇甫軒的身體。
但詭異的是,皇甫軒身形微微一顫,化作一道閃電消失在我們跟前。
四周風沙驟停,安靜地只剩下容忌和祁汜的喘息聲,皇甫軒人間蒸發般了無蹤跡。
“他人呢?”我鬱悶地環顧著四周,眼見馬上就能制服皇甫軒,不料他竟來了出金蟬脫殼!
“聽!”祁汜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雙眸鎖向不遠處的荒丘上。
容忌對於靈瞳古戰場的萬事萬物顯得漫不經心,也全然沒將荒丘後的微末聲響放在心上。
他扶著我的腰,手中力道愈收愈緊,“可有受傷?”
他的視線從我灰不溜秋的臉頰移至褲腿殘破之處,琥珀色的眸子在觸及我腳踝處的抓痕時,通身散發著瘮人寒意,使得我不自覺地戰慄。
我只道是他潔癖發作,受不得我身上殘存著皇甫軒的氣息。
出乎意料的是,他半蹲下身,以手心的餘溫將我紅腫的腳踝包裹其中。
“疼不疼?”容忌專注且認真地盯著我的腳踝,仿若我受了極重的傷,面容冷沉且嚴肅。
祁汜一轉身,便看到容忌這般模樣,嗤之以鼻,“裝模作樣!你就是憑著滿腹花言巧語矇騙的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