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於見我有些惱怒,連連放下衣襬,雙手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胸前,“怎麼了?”
“你見了少主的身體,要對少主負責!”
靈花田中,此起彼伏的呼聲使我更加頭疼。
封於怯怯地看著我,拽著我的衣袖,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我一手拍在他後腦勺上,“假的!”
“哦。”封於悶悶不樂地應著,“既然這樣,那吾千方百計從槐叔那兒偷來的幽靈城地圖應該也用不上了!”
竟有地圖!我雙眼放光,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皺巴巴的圖紙,想上手搶,但又覺太過粗魯了些,怕嚇壞膽小的封於。
思慮再三,我終究緩和了態度,湊至封於跟前,“地圖,是為我盜的?”
封於將地圖藏至身後,連連後退著,似對我起了防備之心。
我搓著雙手,儘量顯得和顏悅色些,“封於乖,你還小,定然看不懂地圖,讓我來幫你看看?”
封於點了點頭,乖乖交出手中地圖,“吾識路的本領不大好,雖有地圖,但依舊不知何處是出口,爾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心急火燎地展開地圖,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地標,腦袋更疼了。
封於說自己識路的本領不大好,我識路的本領也很一般呀!
不過,與其一頭霧水地闖血棺陣,還不如好好琢磨地圖,偷偷溜出這十分怪異的幽靈古戰場。
“呵呵,北璃王竟看不懂地圖?”扉煙雙手環胸,站在血棺上,緩緩下沉至靈花田。
她眼眶猩紅,似是剛剛痛哭過。
難道她真有幾分喜歡北璃月,願意為突然暴斃的他掉幾滴眼淚?
不可能,扉煙薄情,比芷柔更甚,她絕不會為北璃月掉一滴眼淚,當然,逢場作戲除外。
如是想著,我帶著幾分好奇,細細打量著她。
我在打量她的同時,她已然用淬毒的眼神將我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真不明白,他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賤蹄子!”扉煙恨得咬牙切齒,猛然一發力,企圖將我推向邊上的深坑。
“真不明白,你哪來的勇氣挑戰我!”我淡淡說著,借力拽著她的衣袖將她推入深坑之中。
封於蹲在一旁,雙手抱膝,眼裡透著點點恐懼,“少俠,你怎麼能欺負姑娘家?”
“閉嘴!”我正愁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扉煙倒好,自個兒撞上門來。
我抄起鐵鍬,往她身上撥著土,“既來之,則安之。好好在幽靈城做幾年花肥,興許你頭髮還能長快些!”
她豆綠色的頭紗被鐵鍬扯落,圓溜溜的腦門暴露在人前,引得花田之中的幽靈們陣陣鬨笑。
“美人禿瓢!”
“原以為是林中素素雪,沒成想竟是泥地裡一破瓢!”
扉煙雙手捂著腦門,嘶聲大叫道,“北璃歌,我要殺了你!”
封於突然站起身,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鐵鍬,朝著扉煙腦門砸去。
砰——
扉煙的腦殼被砸出了一個指甲大小的圓洞,有鮮血汩汩地向外噴濺。
封於戰慄著將鐵鍬扔至一邊,但依舊挺直了背脊,一字一句說道,“少俠乃吾恩人之子,吾竭盡全力,也要保少俠順遂無虞。”
“呸!”扉煙冷啐了一口,“北璃歌,你除了到處勾搭,還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