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璃月匆匆趕來,將他們二人拉開,“二位好興致!竟在北璃王宮切磋起武藝!”
東臨王這才收回佩劍,祁王也收回了拳頭。
北璃月將我拉至一邊,聲音溫潤如三月春風,“我請來了黃道婆,特意為你量體裁衣。等稚漪公主嫁到,我們歌兒定是頂頂俊俏的新郎倌兒。”
我微微頷首,隨北璃月而去。
身後,東臨王和祁王同時出聲,“他不能娶李稚漪!”
北璃月回頭,淺藍色的眼裡閃過暗芒,但聲音依舊溫和如初,“二位是想幹涉我北璃內政嗎?”
東臨王從袖中掏出一紙契書,義正言辭道,“小王爺日前同我約法三章,黑紙白字寫得清清楚楚。今生今世,除了本王,不能再嫁再娶。”
北璃月瞥了眼契書,輕笑道,“歌兒的婚事是我北璃上下的頭等大事,豈能憑東臨王的一紙契書作為評斷?”
祁汜陰騖地看著北璃月,一字一句說道,“北璃王莫不是想同西越國暗度陳倉?竟逼迫自己幼弟去娶一個素未蒙面的西越公主!”
祁汜當真陰狠,三言兩語就想坐實北璃和西越的陰謀論。
我悠悠說道,“傳聞西越公主天鵝頸極美,我雖未曾得見,但心嚮往之,並不存在逼迫娶親一事。”
東臨王和祁王聽我這麼一說,紛紛冷下了臉。
好在,他們再未提及北璃、西越聯姻謀反一事。
我隨北璃月一進尚衣局,就有一老頭上躥下跳如同耍猴般在我面前戲耍。
“小七,一百年了!”他眨著芝麻大點的小眼睛湊在我面前,仔細地打量著我。
他用枯瘦的手戳著我的喉結,驚愕萬分,“你什麼時候帶把兒了?”
我一陣無語,為何每個人都將我錯認成幻境聖女!
他的手突然朝我襠口伸來,“該不會真帶把兒吧?”
東臨王將我帶入懷中,不悅地看著老頭兒,“師父,自重。”
小老頭兒尷尬地縮回手,訕訕笑道,“是我老糊塗了!”
他從袖中掏出三枚銅幣,神神叨叨地卜著卦。
我好奇地蹲在他面前,問道,“你是哪裡來的江湖騙子?挺逗!”
“莫要說話,為師替你算上一卦!”小老頭將銅幣拋向半空。
下一瞬,三枚銅幣同時落地,但奇怪的是,三枚銅幣紛紛豎在地面,不停地旋轉著,久久分不出正反面。
我耐性耗盡,伸手去戳高速旋轉著的銅幣,卻被銅幣刮傷了手。
東臨王拽著我的手,眾目睽睽之下將我被刮傷的手指含在嘴中,“怎麼這麼不小心?”
祁汜冷哼著,“原以為東臨王用情至深,想不到一百年功夫就讓你原形畢露!北璃歌和她長得再像,終究不是她!”
東臨王不以為意,“本王的事,輪得到你操心?”
我悄然收回手,指尖殘留著東臨王亮晶晶的口水,但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髒。
鐺鐺鐺——
三枚銅幣同時落地,我的視線落在銅幣上的雕花紋路上,心下一片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