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
正當我以為要葬身海怪腹中之時,容忌閃現。
他峨冠博戴,琥珀色的眼眸矍鑠明亮。他單手撐在海怪肥厚的舌頭之上,朝著我伸出另一隻手。
“容忌?”我欣喜地望著他,正想將手遞給他,又怕自己髒兮兮的手遭他嫌棄,猶豫不決地不敢伸出手。
“抓著我的手,我拉你出來!”容忌臉色蒼白,顯然已經隱忍到了極致。
我不敢耽誤時間,立馬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寬,掌心指尖皆起了一層薄繭。
他將我往他懷裡輕輕一帶,用手中的長蕭一舉擊碎海怪的尖牙,飛出了海怪嘴中。
“走!”他拽著我往邊上的礁石身後躲,“笨蛋,你竟敢一人跑來這裡!”
我緊緊摟著他的腰,眼眶微熱。
“我的臉都被刮花,腿也殘了,你不關心我也就算了,還罵我!”
他眉頭緊鎖,用手輕輕觸碰著我的臉,詢問道,“還疼不疼?”
“原先好了,但是見到你之後,我渾身上下,哪哪都痛!”
他輕輕褪去我的衣物,認真地數著我身上的傷口,“一、二、三……”
他揭開我大腿上的紗布,看著我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他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我看著他低著頭一言不發,知他是心疼我,趕緊將衣服穿好,安慰著他,“別難過了!我自己就可以治癒自己,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大師兄以為我中了他的紫氣,會淪為行屍走肉。我想著留著自己這一身的狼藉,好降低他的防備心。”
“骨頭都裂了,還叫沒事?”容忌捧著我的臉,瘋狂地啃噬著我的唇,“笨蛋,這些事我來做就好,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況且我一直乖乖地戴著龍鱗鏈,小命肯定不會丟啊!”我小聲嘀咕著。
“小命不會丟?你將自己搞得遍體鱗傷,分別是要我命啊!”容忌氣急,一手鉗住我的肩膀,另一手高高揚起,落在我屁股上一點兒也不疼,但卻讓我覺得更加委屈。
“你再打我,我就,我就不理你了!”我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衝出礁石外。
容忌旋即又將我了回來,“去哪兒?”
“你那麼兇,我還不如去餵魚呢!”我一本正經地說著氣話,但轉念一想,海怪那麼可怕,我才不要傻乎乎跑出去送死呢。
他依舊沉著臉,但眸中的寵溺隔著苦澀的海水,依舊透著股甜。
容忌將手擱在我的腿上,看著我傷痕可怖的腿,指尖都在發顫,“我會試著不兇你,但前提是你要乖。”
這對於他來說,算是極大的讓步了吧!
我頗為滿意地點著頭,這才注意到他手中通身碧綠的玉簫,“你什麼時候學的?”
“很久之前。”容忌顯然沒什麼心思講述他學蕭的經過,一雙晶亮的眼看著我,低低說道,“還有另一種更容易上手的蕭,歌兒要不要學?我教你!”
……
我滿頭黑線,心下腹誹著壯年男子真是惹不起,一見面就想著怎麼將人吃幹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