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上高臺,周邊將士不自覺地退後,仙倌們一邊十分畏懼我,一邊又在我身後指指點點。
天帝深深地看著我,過了許久,才審慎開口道,“歌兒,今後還是不要使用這麼陰損的術法為好。”
容忌將我摟入懷中,沉聲道,“她沒有。酒綠仙子的死十分蹊蹺,在沒弄清事情原委之前,但凡有一個人汙衊歌兒,除去仙籍!”
在場仙倌面面相覷,紛紛禁了口。
我納悶地看向身後,方才那道陰風,邪門得很。
當我的目光同身後魍魎的目光交匯,才發現他的黑瞳大得和自稱死神的稚童有得一拼,我心底裡油然而生一股徹骨的寒意。
我當初就是借了稚童的身體,讓魍魎的遊魂有了實體,難道魍魎再度被稚童的意識控制了?
魍魎朝我咧嘴一笑,“好久不見,香餑餑!”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軒轅劍指向他的鼻尖,“你不是魍魎!”
魍魎桀桀笑道,“你以為,我的身體魍魎那莽漢吃得消?”
該死!原是稚童奪走了魍魎的身體,才導致魍魎近段時間性情大變!
我將劍鋒往前一推,直戳魍魎喉頭。
他不躲不閃,雙手背在身後,仍由軒轅劍刺穿他的喉頭。
等血色漫開,血腥味濃到讓人陣陣作嘔之時,他才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跡,靈巧擺脫了軒轅劍的掣肘。
他慢悠悠走至天帝身前,聲音不大,但說出的話卻讓這些見識淺薄的仙倌們嚇得兩腿發顫。
“今日,若沒人能擊敗我,容淵你必須主動讓出天帝之位!”他隻手指著高位上的天帝,囂張狂妄。
天帝鐵青著臉,雷霆震怒,“朕自繼任天帝之位,逢戰事,從未輸過!今日,朕就讓輸得心服口服!”
傳聞天帝自娶了天后之後,成天同天后遊山玩水,他哪來的時間修煉術法?
我小聲地問著容忌,“父皇打得過他嗎?”
容忌搖了搖頭,旋即鬆開緊摟著我的手,單手扛著斬天劍朝魍魎走去,“對付你,還不需要父皇親自出手,上擂臺!”
魍魎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整個人如禿鷹般,朝著擂臺俯衝而下。
容忌也跟著跳下擂臺,墨髮飛揚,白衣飄袂。
我怎麼覺得魍魎是在故意逼容忌出手?我站在看臺之上,一顆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而看臺上的將士們,卻十分振奮地看著擂臺上的容忌和魍魎。在他們心中,容忌就是不敗戰神。
魍魎一字劃開,他稍稍振臂,風捲雲湧。
容忌並未大動,周身銀白的光暈漸漸擴大,他每靠近魍魎一點,魍魎的氣場就弱了一分。等他停在魍魎身前一寸遠,魍魎突然被容忌身上巨大的光暈振飛出去。
他捂著胸口,不可置信地看著容忌,“你竟飛昇到了虛無階!”
容忌抿著唇,抽出斬天劍,指向魍魎的胸口,“束手就擒吧。”
魍魎忽然仰天大笑,“我本就命殞多時,這段時日只是借了魍魎的怨氣,暫時復活而已!”
他此話一出,容忌身上極光迸現。
“與龍同歸!”
斬天劍汲取著容忌身上奪目的光芒,化作一條白龍,在擂臺上空斡旋了片刻,轉而猛地朝魍魎襲去。
片刻之間,魍魎被咬斷頭顱,一招斃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