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突然將手中的爛肉扔掉,她捂著頭痛苦地咆哮著,“你閉嘴!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我用力掰過她的臉,強迫著她看著我的眼睛,“別再自欺欺人了,他不值得!”
她怔怔地看著我,忽而看向我身後的容忌。
她一把將我推開,朝著容忌飛撲而去,“殿下,求求你娶了我。如果你娶了我,段郎一定會後悔拋棄我,說不定就回心轉意了!”
容忌扼住她的咽喉,琥珀色的眼眸別有深意,“找死?”
“我只是走頭無路。”阿竹縮了縮脖子,眼裡透著一股懼意。
容忌將她扔至一邊,盯著自己的雙手面露不滿。
恰巧我站他身邊,他竟將手放我衣襟上蹭了蹭,還理直氣壯地說道,“手髒了,借我擦擦。”
“容忌,你是不是欠收拾?”我扯著他的耳朵,一口咬在他唇上,“你若是欺負我,我就跟阿竹一樣,割了你的唇!”
容忌這才安安分分地收了手,無奈地表示,“下次不會了。”
阿竹縮在角落中,靜靜地看著我和容忌,忽而十分沉靜地說道,“想知道我的嗓子為何如此沙啞嗎?”
我對她嗓子如何壞掉的並沒什麼興趣,但如果我們都說不想知道,她失了面子,也許又要整出些么蛾子。
因此,我只好順著她的話問道,“你嗓子為何壞了?”
她嘆了口氣,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不可名狀的哀傷之中,“自我背井離鄉,漂泊至北海,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南海的至親。不覺日日垂淚,將嗓子給哭啞了。倘若你能將嗓子贈我,我就將東皇鍾送你們。”
她話鋒一轉,忽而指著我的咽喉,面容悽婉。
師父的生死劫在即,東皇鍾必須要馬上拿下。如果能讓阿竹心甘情願交出東皇鍾,那麼將嗓子給她,應該也是值得的吧!
我正要答應,容忌就用唇封住了我的嘴,“不準。”
我移開了頭,心裡仍舊十分糾結,“可是……”
阿竹見我們猶豫半天,慢悠悠朝著容忌走來,“我夢裡,我兒就是你這般模樣,丰神俊逸,俊美無儔。”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無非就是想讓容忌喚她一聲娘。
但據我對容忌的瞭解,殺了他,他都不能叫得出口。
容忌對上了阿竹的眼神,淡淡說道,“我命人護送你回南海,你可以選擇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
阿竹對南海心嚮往之,但對段郎和嬌花始終無法釋懷。
“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北海守著,不正遂了嬌花的意?趕緊回南海,做回你的九公主吧!容忌開口,你的族人,再不敢同你為敵。”我規勸著阿竹,她畢竟只是個可憐人,沒犯什麼錯,卻被命運捉弄地體無完膚。
阿竹過了許久,終於將東皇鍾收回。
她將東皇鍾交到容忌手中,吐出了一口濁氣,“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東皇鍾,段郎不會找上我,我也不用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東皇鍾給你們,願你們一世安泰。”
眼下,追風和鐵手也已經上了島。鐵手看著阿竹,有些吃驚地問道,“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荒島上?”
“追風,鐵手,送她回南海。”容忌說著,抱著我往岸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