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到她和容忌交纏至一塊的時候,理智全失,並未考慮這麼多。
現在細細一想,此事確實漏洞百出。
容忌輕輕地握著我的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我的臉色。
我心裡的氣已然消了大半,但容忌唯唯諾諾的態度我十分受用。我依舊冷著張臉,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身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我聞著不舒服。”
容忌只好鬆開我的手,儘量同我拉出一段距離,“這麼遠,還聞得到麼?”
我不露聲色地搖搖頭,心裡倒是十分欣喜。這樣一來,我就無需擔憂他又讓我那玩意兒了。
他將我送回且試天下,就悶悶地走向書房,“我讓追風去排查,仙界之中同織女有染的人。”
我點了點頭,倒床就睡。
但容忌不在身邊,我總睡不安穩。不是夢見被追殺,就是夢見自己從懸崖上墜落下來,失重感極強,惹得我每隔半個時辰,就要驚醒一次。
無奈之下,我只好溜出臥房,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書房之中,容忌也無心處理政事,抿著唇呆呆地望著案几出神。
我推門而入,繼而又將門扉輕輕關上。小跑著朝他撲去。
“夢遊了?”
容忌見我朝他迎去,並未伸手來接。
我搖了搖頭,朝他懷裡一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你不在身邊,我睡不著。”
“你不是說我身上還有她的氣息,你聞著想吐?”容忌的手在我的髮間逡巡。
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之理?
我推說道,“誰讓小乖習慣了你在身邊呢!你一不在,他就鬧我。”
“小乖一直乖乖的,明明是孃親親想父君了!”小乖不滿地抗議道。
這兔崽子,不該他出現的時候,總愛出來蹦躂!
我閉上眼,不再說話。
容忌心裡的陰霾漸漸散去,無奈地嘆著氣,“小狐狸,都學會誆我了。”
“這哪能算誆你!我當時可生氣了…”我越說聲音越小。
容忌一手緊緊地摟著我,一邊翻看著卷宗,“快睡吧。”
我掃了一眼他手裡的卷宗,忽然來了些興致,“這是我師父的卷宗?”
容忌警惕地將卷宗舉過頭頂,不讓我觸碰,“這回,決不能擅自進入卷宗以身涉險。”
“好說好說。”我嘴裡應著,心裡卻想著,如果師父的死劫難渡,我就潛入卷宗,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救回師父。
容忌剛將卷宗收好,鐵手就帶著掃把星闖了進來。
“殿下,我有重大發現!”鐵手將掃把星推至我們身前,說道,“將你看到的全部告訴殿下和小嫂子。”
掃把星頷首答道,“今日卯時,我晨起剛準備打掃棲梧宮時,來了一男一女。女子面容清秀,男子是南天門的守衛順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