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容忌在雲端滾了一晚上,西北草原也動亂了一晚上。
月色下,燈影裡,血色瀰漫,尖叫連綿不絕。
“不對,這不是凡間普通的政權爭奪!”容忌抱著我,在營帳外百米遠處,看著這一場極其殘酷的屠戮。
我強打起精神,下了地,往前走了兩步,眯著眼眺望著遠處營帳之中仍在繼續的瘋狂屠殺,“怎麼回事?那些人的影子怎麼都有尾巴!”我訝異地指著幕布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影。
容忌沉思片刻之後,說道,“那是狼族。狼族覬覦青丘的青山綠水,屢屢進犯青丘狐族,但攻擊凡人,還是頭一次。這應當跟神界詛咒不斷擴大有著一定的聯絡,六界之中的邪惡勢力,近期都有躁動的跡象。”
容忌在我周身設了一個結界,“在這等著,我去將他們一鍋端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要和你一起!”我三步並作兩步,強忍著腿腳的不適感,跟上了容忌的步伐。
他稍稍放慢了腳步,低語道,“你去找你二師兄,我負責剿滅這群狼人。”
“好!”我爽快應下,便和容忌分頭行動。
二師兄若沒有那半張臉的鬍子,我找起他來還算容易。但漠北這邊,成年男子的鬍子都差不多長滿半張臉,這就給我找尋二師兄增添了許多難處。
我低低喚著,“二師兄,你在哪兒?”
不料,我竟將三隻狼人給引了過來。
他們手執鋼刀,朝著我緩步走來,“這妞兒比青丘那個白晶晶,還夠味兒!”
我瞅著他們閃著綠光的眼睛,袖中飛出六枚如繡花針般細小的冰凌,直直插入他們的銅仁裡,“你們,不配擁有碧綠眸子!”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毒婦,我要殺了你!”
“天哪,這是什麼東西,我眼珠子掉出來了!”
我聽著他們或驚恐,或憤怒的尖叫,嘴角漾開了一抹笑意,“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站住!你把眼睛還給我們!”三狼人異口同聲地朝我吼道,提著鋼刀往我後腦勺劈來。
我摸了摸肚子,喃喃道,“小乖別怕,孃親只是在教訓壞人。”
冰凌劍出鞘,寒光凜。
我轉身正欲砍下他們的頭顱,他們的身體突然像被漁網勒緊一般,被勒出了無數道傷痕,大片大片的肉夾雜著腥臭的血往地上落著。
他們尖叫著,咆哮著,驚慌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點點被削去,無助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液流淌成河。
這場面,甭提多血腥了!
連我都為之膽寒,抱緊了自己快步離去。
此時,小乖那稚嫩的聲音再度傳來,“孃親親莫怕,小乖只是在教訓壞人。”
我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一眼掉了一地肉片,只剩下白骨的狼人,頗有些氣憤地吼著小乖,“以後,不許隨意傷人!”
小乖原以為我會誇他,沒想到我對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一邊哭一邊求著我原諒,“孃親親,小乖再也不亂詛咒人了。”
我嘆了一口氣,對天生有神力加持的小乖十分無奈,他還小,不懂善惡是非,以後應當多加引導才是。雖然那三個狼人該死,但是被凌遲至死的方式,在我看來,太殘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