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了稚童的夢境,我提著冰凌劍從夢境迷霧中緩緩走出。
風已停歇,黃沙靜臥,詭譎的稚童也已消失不見,一切似乎又回到我剛入古戰場時候的樣子。
回頭,剛好看到容忌朝我奔來。
“歌兒,你去哪了?”容忌匆匆跑來,神色緊張。
我卻後退了一步,這不是容忌!
不多時,又一個容忌走來,他陰沉著臉,“你不知道你突然消失,我會擔心?”
看他朝我走來,我努力保持鎮定,以千葉冰凌作為抵禦他們的結界。
“你們究竟是誰?”我冷眼看著他們,起了殺心。
“容忌。”
“容忌。”
他們二人異口同聲答道,紛紛向我伸出了手,“你出來,我帶你離開。”
他們絕不會是容忌!
容忌若發現我消失定然心急如焚,找到我時更加不會責問我去哪,只會仔仔細細檢查我有沒有哪裡受傷。
西北方位,又一個容忌乍現,他沒有抬眸,我看不到他的眼,也就無從分辨他是真是假。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就朝我前方兩個容忌砍去,斬天劍一出,勢不可擋。
兩個假容忌化為黑灰,什麼都沒有留下。
“歌兒,沒受傷吧?”他氣息紊亂,眉頭深鎖,不顧千葉冰凌的阻攔,半個身子被千葉冰凌捅成血窟窿。
破了千葉冰凌的阻礙,他將我摟入懷中,“我差點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他,裝得很像。
但,終究不是容忌。容忌抱我的時候,喜歡將手擱在我腰上一寸的位置。
而他,兩隻手剛好搭在我腰間,勒得我腰都快斷了。
他的指甲已然悄無聲息穿破我的衣裳,下一步,應當就是將我開膛破肚了吧!
我猛得推開他,冰凌劍貫穿了他的胸膛,“皮相再像,終究沒有靈魂。”
看著他化作一縷黑煙,我高度緊張的神經才微微鬆懈下來。
若在平時,應付這些妖邪尚能遊刃有餘。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必須十分小心,錯一步,我腹中的小寶貝就可能受到致命的傷害。
沙丘之上,無頭稚童提著他的頭顱,飛身而下,朝我疾跑而來。
我御劍而飛,迅速閃到他身後,用冰凌劍指著他的背脊,“你信不信,我將你砍得四分五裂,再逐一治癒,讓你的身體永遠不能合為一體?”
他手中的頭顱突然昂起,森然可怖的笑容讓人膽顫。
大而空洞的眼,已然全是黑瞳,看上去詭譎多變。
“將冰凌劍捅向自己的小腹,掏出胎兒,獻給本神。”
我腦子裡有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剎那間,我忘記了所有,將冰凌劍高高舉起,正欲捅向自己的小腹。
“歌兒,保持清醒,等我!”容忌的聲音忽然迸現。
我瞬間恢復清醒,這才意識到,稚童對我使用了攝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