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神階玄火的煅燒加上千葉冰凌的刺骨寒意,讓容忌忽冷忽熱,陷入昏迷之中。
他額頭滾燙,臉頰通紅,手腳寒涼,凍到震顫。
我一邊用冰塊為他敷臉,一邊為他蓋上厚厚的被褥,但他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
“聖女,族長突然吐血,情況十分兇險,怎麼辦……”清羽和清墨風風火火趕來,清羽急得說話都帶著哭腔。
“怎麼突然吐血了?”
我撒開手,正要起身,昏迷不醒的容忌忽然也開始咯血。
枕頭被他浤浤汩汩的鮮血染紅,我的衣袖也被他的浸得溼透。
清羽和清墨面面相覷,還是後頭趕至的清輝提議道,“既然族長和殿下都身負重傷且離不開聖女,不若將他倆抬到一起,一來方便聖女照料,二來也省得二人爭風吃醋。”
爭風吃醋?說得好像很在理。
我點點頭,看來只能這樣做了!
“清羽,清墨,幫我將他抬至小卓寢殿,就放在小卓臥榻之上。清輝,你速去請靈醫。”
清羽,清墨起初還拘謹著不敢碰容忌,但見他半天沒有轉醒的意思,索性擼起袖子,一人搬頭,一人抬腳,將他抬了出去。
清墨俯視著容忌的臉,嘖嘖出聲,“聖女眼光確實不錯!”
“嗯?”
“殿下鼻若懸膽,高挺筆直。凡間有一傳聞,有此鼻相之人,男主榮華富貴,精力旺盛。”清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還不懷好意地訕笑道,“難怪聖女片刻都離不開殿下!”
說得好像挺在理,但我片刻都離不開容忌是什麼話!
我羞惱地彈著清墨腦門兒,“小丫頭片子,不許胡說!”
她十分自信地說道,“聖女想知清墨有沒有胡說,試試不就知道了?”
清羽瞪了清墨一眼,“墨,可別胡鬧!”
清墨吐著舌頭,神色揶揄,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進了小卓的寢殿,濃郁的血腥氣隨著飄搖的珠簾飄散,小卓慘白著臉,臉上的血尚未乾涸。
他見我進來,忙不迭用袖子擦拭著自己嘴角殘留的血跡,咬著嘴唇儘量使自己臉色不那麼蒼白,“姐姐……”
我命清羽和清墨將容忌搬到小卓身邊,讓他們同衾而臥。
小卓無辜地抬起頭,如受驚了的林中小鹿,睜著大大的銀眸,小聲說道,“是不是小卓身體總不見好,惹姐姐心煩了?”
我伸手掐了掐他白到透明的臉頰,輕笑著,“怎麼會心煩?姐姐這不是怕你無聊,將容忌也弄過來,好給你做個伴。”
“但是,小卓不想和他躺在一起。”小卓小聲抗議著。
“等你什麼時候痊癒了,就不用和他躺一起了。”
我替他倆蓋上被褥,心下腹誹,這下有你們好受的!這麼拙劣的演技,我還是看得明白的。
“我已經大好了。”小卓朝邊上挪了挪身體,見我沒有反應,只安安靜靜地縮在一角。
等靈醫趕來,要為容忌診脈時,容忌突然收回手,嫌棄地收進被褥,“別碰我。”
“這……”靈醫看了看容忌,再看看我,面露難色,“聖女,這位公子不讓老夫診脈,無從判斷病症啊!”
“無妨,隨便開個藥方子,別讓他們閒著就行。”我靠在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話本子。
比起容忌和小卓之間無聊的較量,清墨給我找的這些個話本子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