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唐宋對家人說自己接下來比較忙其實還算保守了。他從週二開始變得極其忙碌，除了要準備週末的培訓材料外，他的導師和幾位其他資深教授預計在十二月初來華。導師一行有兩位諾獎得主，會在江大、燕大等幾個高校訪問。他作為導師在國內的學生，自然而然成為接待組的一員。一方面需要與老師溝通行程，另一方面還要幫著準備他在兩所大學的主題演講報告。
李豫開始限制他喝咖啡的數量，強制他把三四杯咖啡減少到一兩杯。早飯不再吃麥當勞或者樓下咖啡廳簡陋的三明治，她會早起半個小時做上一頓營養豐富且均衡的全餐。午飯和晚飯沒有辦法，還是在學校解決。
她的上一篇論文根據arry的修改意見修訂，最終被enoic journa收錄。雖然不是五大頂刊，不過她獨立完成的第一篇全英文文章能在一流綜合期刊發表，已經是非常振奮人心的訊息。收到好訊息的那天，唐宋在燕城陪導師訪問燕大，他透過手機遠端訂了一大束鮮花向她表示祝賀。
送鮮花的快遞小哥被一樓的保安大哥攔下，李豫那會兒正在一樓的階梯教師上課，九十九朵紅玫瑰在一樓的諮詢臺停留了一上午。
李豫不得不在學院內再次小規模出名，剛開始是在老師當中傳開的。下課後的李豫在一樓等電梯被保安叫住，這下剛下課的學生們也都知道。
她看著前臺九十九朵花的第一反應是，可以拒收嘛？為了不讓保安為難，她還是不情不願地抱起花束回到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後，她給唐宋發訊息，“唐宋，以後不要送玫瑰！不對，不要往學院送花！”
訊息被回複得很迅速，“好，收到。以後悶聲發大財。”
她看著紅彤彤的花，嘆口氣，繼續回複說，“少喝咖啡，好好吃飯。”
下午，曹衍帶著飲料慕名跑來看花，“我還以為你們要公開了呢。沒想到是祝賀你文章要發表了。”
說完他繼續誇獎說，“你可真厲害。不到一個學期，就已經獨立發表兩篇一流期刊的文章。更別提，安老師你們新開的課題，又是頂級期刊提前預定。你和一流和超一流期刊緣分不淺呢。”
她解釋說，“哪有。我回來後第一篇文章，講西部區域發展的，就是在二級期刊發表。最近這兩篇文章都得到大牛的指點，中文那篇離不開章老師指點，英文這篇我導師有指導。不然，你以為哪有那麼容易。”
曹衍只當她是謙虛，轉頭問道，“週四的名師講堂，你去聽嗎？”
週四，唐宋導師一行從燕城來到江城，他導師會做兩個小時的專題報告，報告面向學校師生開放。她搖搖頭，“我在網上看直播。現場的名額留給生科和醫學院的師生，他們應該更需要。”
送走曹衍，李豫先開啟學院官網，在自己個人主頁上，研究成果一欄不再是博士期間的四篇文章，她最近的兩篇中文文章已經更新上去，下週英文文章應該也會更新到位。
她又透過學校主頁進到生科的官網，開啟唐宋的主頁，研究成果一欄有個備注，僅列示部分代表性論文。行吧，他的代表性論文是指發表在ncs和pnas的文章，合計十八篇。
2:18，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晚上他們影片的時候，李豫問唐宋，“你的個人主頁上怎麼沒把所有文章都掛上呢？”
他的回答特別欠揍，“八月份的時候忙著做實驗，沒工夫整理所有的文章。現在掛的那些，應該夠用了吧？”
她隔著螢幕給他豎起大拇指，“你牛。十八篇足夠傲視群雄。”
唐宋說，“我以前是用了別人的創新技術，厲害的是第一批提出冷凍電鏡技術的科學家，他們也是這幾年諾貝爾化學獎的熱門人選。我一點都不厲害。這幾天與我導師交流，他也認為我需要開闢新的課題。以後，應該不會刷ncs的論文，要做點不一樣的東西出來。”
李豫感嘆說，“境界不一樣了。”
唐宋搖頭，“還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你以後會見證我無數次失意的時刻。”
她想到如果研究轉型的話，承壓最大的人還是他自己。他面對的不僅僅是科研失敗的風險，還有江大對長期不發布論文的容忍度。“名利雙收固然好，沒有名利的話，我們也能過得很好。唐宋，做你想做的吧。”
他開心地咧著嘴角，在螢幕那端保證說，“我爭取在江大做出點成績，這樣兩年後還可以繼續留江城。”
“唐宋，兩年後我應該有資格申請海外的訪問學者。”
“好。我們一起，你去哪兒，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