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姑也只是猜測,卻見他眼球在眼皮裡轉動,她也是學了一些觀人之術的,急切問到:“你真的知道?”
池仇腦子裡整合了一下說詞,咬牙說道:“其實不曉得是誰,貌似教我們的女子姓甄,說她師父是什麼靈犀觀觀主,好像是個道姑。”
“誰教的你?”
“姓甄,我們叫她甄姑,很漂亮,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甄姑嘴上說她師父是個道姑觀主,讓我們學了武的人時常供奉下三清就好,事實上她卻不像是道姑,都成親了,好像是說相公是四川那邊姓敖的。”池仇說的也都是他知曉的一些事情,關於道家傳教也並非虛言,沙亭入關之後,靈犀觀甄姑娘,確實以這種方式在長安一帶傳教,教授一些人強身健體的道家武學,自己也未開宗立廟,只是讓受益者去其他道觀給三清添點香油錢,大概就是這些遊道的傳教方式吧。
“姓甄?四川敖家?道姑?靈犀觀?觀主?傳教?”葛姑一個個問題問著自己,時不時的搖搖腦袋,好像想把腦袋裡封存的記憶搖出來似的。
池仇怕她用腦過度,趕緊勸道:“葛姑,你別多想了,興許也是近年來才開宗立派的人物,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啊?原來是她……”葛姑醒過神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對對,一定是她了,只有她,才可能創出這麼霸道的窅冥勢來,她居然沒死?”
“誰呀!”池仇不禁好奇,這靈犀觀觀主神出鬼沒的,沒人知道他身份,就算是池仇以沙亭五王子身份,派了不少人手去查探,也未曾探出一絲一毫,現在葛姑居然猜到,他必定是要問的。
“說了你也不知道。”
“不行,你必須得說!”這等江湖秘聞,任誰都好奇:“你的折梅手好歹是我教的,你總不會這樣過河拆橋吧。”
“你這折梅手很厲害嘛?她靈犀仙子強在劍法,論掌法,就憑她這折梅手半路出家的樣子,哪有我新編的折梅手好?”葛姑說的有些自付,倒是讓池仇大為驚訝,難不成葛姑能夠跟靈犀觀觀主一般強大?都是武林中不出世的高手?
“靈犀仙子?窅冥勢到底是什麼?”池仇心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燒,就好像打星際,好不容易掃清一切障礙,就要發動總攻,最後一刻斷電了的感覺。
“行吧,看在折梅手的份上我與你說。”葛姑見池仇神色有些異樣,妥協的說道。
池仇一聽有故事,不免欣喜,方才因為葛姑的挑釁,他衣服並沒有穿好,只不過縮在被子裡罷了,他整了整被子,抓起一件內衫套在身上,隨口說道:“要不你也進被子吧。”
“什麼?”葛姑一臉詫異。
其實池仇也是見葛姑衣衫單薄,雖然風景不錯,此時是晚上,也
沒那麼大的視覺衝擊,單純的想她也蓋一點,免得受涼,卻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全是冷汗啊。“只是怕你受涼,我還想好好聽你的講一些江湖傳聞呢。”池仇算不上口花花的那種人,表情也算正常。
到底是冬月了,這凌晨一兩點又是最為寒冷的時候,葛姑就算練就一身“寒暑不侵”,也沒可能這般折騰自己,見池仇態度穩重,點頭道:“行吧,不過你可得老實點,否則我告訴第花去。”
池仇苦笑一笑,不過她說的是告訴第花,而非教訓他一頓,或者再給他一招“勁梅帶雪”,池仇覺得若是心理學家倒是可以好好分析一下。
“你想什麼呢?不會真的讓我告訴第花吧。”
“沒,沒有呢!”池仇其實也想分析一下,可惜葛姑已經將腳伸了進來,並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池仇挪了挪身子,儘量多閃開一點,卻發現炕尾並沒有靠牆,葛姑進來必定得躺著或者只能放進腳,人還是得端坐著。
一般北方大炕,都比較大,冬日裡,一家人的生活即便都得圍繞的大炕,有半間屋子大都有可能,上面橫著可以躺全家人,界堂的炕就很小,“要不,你躺過來吧,這邊有枕頭。”
“你少得寸進尺!”葛姑正在尋找合適的方式,讓她躺進去,完全平躺著,她有點接受不了,那不成了跟人睡一個被窩了,但要是端坐,只蓋著腳,講故事的話,似乎久了也會難受,而且身子照樣有點冷。聽到池仇讓她並排躺著,哪能不忌諱?
“那就橫著,咱們把枕頭豎起來,都靠著牆,這樣怎麼樣?”池仇比劃了一下。
葛姑看池仇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笑了一下後說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