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趙焱站在面如金紙的慧明和尚面前，小聲問候。
“將軍來了嗎？”慧明和尚艱難的掙開眼睛，這位佛法大師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慧明和尚為了掩護第二防線撤退，燃燒命元鑄成金身佛陀，以一己之力擋住了數以千萬計的異族，最後金身破碎，幸得第五洛拼死相救才沒有隕落當場。
“大師還有什麼話交代。”趙焱蹲下身去，讓慧明和尚說話能夠更省力一些。
“貧僧壽元已盡，只有最後嘮叨將軍幾件小事，還望將軍莫嫌貧僧麻煩。”慧明和尚帶著幾分得道高僧特有的豁達，語氣十分平靜。
“其一，第五施主秉性純良，還望我死後將軍能信任於他，將心比心，必能委以重任。其二，貧僧妄言建議，撤離H市，異族實力兇鑊，死守唯死爾，望將軍明察。”
趙焱點點頭，張忠偏過頭去，趙焱曾經也提過一樣的建議，可他盲目自信，如今數萬人因他而死，他更是無言以對。
慧明和尚喘了口氣，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讓他有些喘息，“最後，貧僧金身問佛得十字，卻不知其意，只能贈予將軍，將軍讀後即毀，莫說與他人。”
慧明和尚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遞給趙焱一片碎布，趙焱放進衣兜並握了握慧明和尚的手，滿臉慈祥的和尚似乎終於放下了一切，輕聲一句“阿彌陀佛”，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兩個面容悲慼的和尚送走了眾人，慧明和尚遺言留下舍利，眾人也不好多做摻和。
“寧聽山鬼語，莫信天人言。”布料上兩行沒頭沒尾血字，趙焱銘記於心後便直接燒燬，慧明和尚既然讓自己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趙焱沒理由連人家的遺言都當成耳旁風。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原本熱鬧的餐桌此時死氣沉沉，只有甘幼薇還能旁若無人的胡吃海塞。
趙淼上前抓住趙焱的胳膊，趙焱拉出椅子，吃了兩口菜，才開口說道：“慧明大師圓寂了。”
屋內的氣氛更加壓抑，但是趙焱卻沒有多做安慰的想法，他們遲早都要經歷這些生離死別。
“別一個個擺著張死人臉，後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把黑暗天幕的陣眼全部拔掉，如果你們還這樣心不在焉，也許還要多準備幾個墳墓。”
姬逸拿起筷子扒了幾口飯，這幾天的戰鬥把這個神射手已經打磨的鋒芒畢露，死在他手下的異族堪稱軍區第一。
趙焱已經打定計劃，後天一早就出發尋找陣眼，時間拖太久了會有麻煩。
陣眼的輻射是個大麻煩，但是所幸阿爾薩斯留下了一隻斷手，雖然還沒有好好研究有些可惜，但是時間緊迫的情況下只能用它煉化來製作一些防輻射的小物件。
趙焱估計可以製作十五到十八件護身符，精英小隊除了趙焱之外，能夠出擊者按實力排行：甘幼薇，第五洛，姬逸，楊承書，高曦，屈平，白龍甲，鬍子峰，馬仙芝，範西南，肖疏影，共十一人。
除了幾個傷病號，趙淼實力不足，張敏敏的召喚獸難以抵抗輻射，因此趙焱打算再去尋找三名合格的覺醒者一同出發。
“將軍，您要的名單。”辦公室中，一名參謀將十幾張表格遞給趙焱，這是趙焱委託唐元挑選的優秀覺醒者的具體能力和評價。
“嗯。”趙焱接過名單，阿爾薩斯的手臂共煉製出十七件護身符，因此趙焱打算再尋找三人，以及實力強悍的機械師。
“幼薇，甘平的戰死你不會埋怨我嗎？”一邊權衡著能力，趙焱一邊和旁邊的甘幼薇說著話。
“埋怨？有什麼值得我埋怨的，不過一個色咪咪的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