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允安一覺睡醒時,已是日上三竿,暖洋洋的陽光照得顧允安不得不眯著眼睛。
渾身上下還是十分痠痛,但已比昨日好上太多。顧允安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下了床,心道這具身子真是柔弱。
顧允安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鐲,如果沒記錯的話......
顧允安按下了藏在手鐲花紋中的不起眼的小按鈕,這個小按鈕也就比針孔大一點,不細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具有很強的隱蔽性,當時顧允安也是研究了好久才找到了這個小按鈕,這個在外人看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手鐲。
果然,這手鐲裡有一個能隨身攜帶儲存藥品的空間,更讓顧允安欣慰的是,這個空間中現在有著各種型別和用途的大量藥品。
太好了,這樣應該能對她在這裡的生活有所幫助。這姑娘的身子弱,可以時常取一些補身子的藥品來服用。
不過,顧允安發現,自己雖然能夠檢視裡面的物品,不過根本無法開啟手鐲將東西拿出來,正準備細看,竹心卻突然推門進來了。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推門而進的竹心驚訝地發現顧允安站在床邊把玩著手鐲。
顧允安忙把手腕往身後藏了藏,若無其事地說:“我醒來覺得好似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起來活動活動身子。”
竹心覺得自家小姐這次落水醒來後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不太能說的上來。
但竹心只當顧允安是落了水嚇著了,也沒多想。
“小姐,方才側夫人還傳了奴婢,問小姐身子怎麼樣了。”竹心擔心地看著顧允安:“小姐,你和大小姐散步散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你就不小心落了水呢?”
看來顧允欣偽造意外事故還挺成功的,而側夫人惺惺作態地“關心”她的身體,大概也只是在確定顧允安是否真的躲過了這一劫。
顧允安此刻只想冷笑,但並沒有對竹心說什麼。
這位嫡小姐在府中看來是真的不受寵,距顧允安醒來已經三天,卻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她。
顧允安在這深閨中是百般無聊,再加上對這個時空的好奇,就打起了偷溜出府的念頭,反正府中的幾個女眷都去禮佛了,自己的爹爹也不在府中,正是一個大好時機。
趁著竹心去備茶,不在身邊,顧允安換上了一套男裝去到後院,見左右無人,便翻了牆出去。
落地後的顧允安拍拍手,心想這院牆還不如以前上學時的校門呢,終於解放的顧允安滿心期待地往繁華的大街走去。
這裡是一個相當繁榮的時空,長街上人山人海,十分熱鬧。
新奇的顧允安對路邊的小販售賣的物品很是感興趣,東走走西瞧瞧地逛著,街上除了小販的吆喝聲,也充滿了婦孺之間的閒話家常。
哪家的公子高中了,哪家的小姐又出嫁了,還有哪裡的菜價又漲了,顧允安聽得是津津有味,無論什麼時候,八卦總是有意思的。
前方忽然異常喧鬧,一大堆人圍著一個小販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麼,讓顧允安也來了興趣,便也擠進去看看。
原來是一個少女在賣身葬母,少女跪在地上默默地垂著淚,一旁是用白布蓋著的一個婦女,想必就是她的母親了吧。
這少女實在惹人垂憐,圍觀的人也紛紛說著可憐,卻沒有人站出來給予幫助。
顧允安看著她母親的屍體,有些感興趣,正看得仔細,忽而聽見一道男聲在她身旁響起:“姑娘賣身葬母,孝心可鑑。我家公子贈與姑娘安葬家母,莫要再跪在街上了。”
顧允安順著聲音看向了那男子,而他身後的馬車裡,一位公子掀了半邊簾子看向這邊。
這公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卻是溫柔地融化了一汪春水。他只對那姑娘微微點點頭,就關上了簾子。
莫說一干群眾看呆了,那賣身葬母的少女也盯著馬車移不開目光。
顧允安琢磨著這人身上一股儒雅之氣,但也掩蓋不住那天生的貴氣,那馬車也不是平常人家能夠享用的,想必一定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公子。
小廝見那姑娘呆愣著,便又喚了她一聲。姑娘回過神來,羞紅著臉朝著馬車回答:“公子真是心善,小女在這裡跪了三天了,一直都無人肯出手相助,還好有公子……”
小廝微微笑笑,把早已掏出來的錢袋遞了過去。
眼看那姑娘就要接過錢袋,顧允安卻突然伸手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