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館內的一眾骨修在一陣陣充滿驚恐之意的嘆息聲中逃離時,古青陽一行人已趕了很遠很遠的路。
因為那死去三千年的修行,古青陽早就對大荒世界無比地瞭解。這個世界的所有地方都被他記在心裡。
這絕對是一種毫不誇張的說法。
古青陽確實是記住了每個角落的樣子,甚至還記住了這片天地如今這副樣貌形成時的過程。
故而,哪怕是不去依靠他那過分強大的感知能力,他也依舊可以找到去往懸棺古宗的路途。
只是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他一出發就選擇了手段齊出。
無論是感知之力還是隱匿氣息的手段,他都是用到了極致。
而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則完全是因為他想以雷霆手段迅速地解決這件不平之時。
遙想當年,那懸棺古宗的一群老東西對他兄妹二人處處算計,若不是因為這些人,也沒有後來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人的追殺,他和他的妹妹也不至於經歷那不是分離卻更甚分離的極致痛楚。
如果說他最初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恨懸棺古宗,那現在的他就和當初截然不同。
都說歲月可以改變一切。
於他而言其實也是這樣。
不同的是,別人的恨往往都是很容易會被歲月給逐漸沖淡。但他的恨卻是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愈加濃郁。
他自己心裡清楚,其實他一直都是想要復仇的。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才一直都沒找上懸棺古宗。
但現在和過去不同。
過去不找懸棺古宗,那是因為局勢所迫,不值得那樣做。而如今,局勢已經成了一個很小的影響因素。
懸棺古宗的變化讓他意識到很多事情,而在這諸多事情之中,最值得他注意的事情就是因果之事。
他和懸棺古宗之間的因果明顯是很大,而且還是大到遠遠超越了他自己的預期估計。
不然的話,懸棺古宗根本就不可能崛起,更不可能會被髮揚光大到這樣的地步。
所以他要滅了懸棺古宗。
懸棺古宗的崛起實在是讓他無法念頭通達,每當他想到那些害他兄妹二人的人過的那麼好,他就難受。
既是如此,他當然沒有繼續忍下去的理由。而骨修一世修行,自當追求一個心安。
在古青陽看來,既然他現在是無法心安,那他就用他的力量和手段去為他自己謀求一個心安。
如果的他已經極為強大。
哪怕走出去千里、萬里,他也依舊能看到剛剛那方小酒館的內景,深知那裡的酒客已化作鳥獸散。
“準備一下吧。”
“等一下到了地方,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們就動手,整個懸棺古宗上上下下,一個不留。”
“有關懸棺古宗的這段往事,我想你們幾個應該都聽過好多次了。今天,我就再提一次。”
“當年我和你們的姑姑……”
……
路途之上,隨著古青陽的主動訴說,古青螢時而眼眶微紅,時而又恢復正常狀態但仍然保持著沉默。
至於古玥他們幾個,當他們真正從古青陽這裡聽說這段往事之後,他們每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異常沉重。
他們算是聽明白了。
要是按照他們父親說的去算,就算是把懸棺古宗滅了門,懸棺古宗也不配喊出半個冤字。
因為這懸棺古宗從未對他們的父親和他們的姑姑付出過真心,那裡的人只不過是想要利用人。
從頭到尾,那個宗門的人都只是為了利益在做事。